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2 / 2)
上。苏青瑶清楚,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让时间倒流,她还是会接过谭碧的钥匙,打开那扇房门。
因为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这是一件不得不做的错事。
只是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慌,清晰无比。
有夫之妇,与人通奸者,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那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丢不起这样的脸,更会将失去徐志怀这个女婿的怨恨撒到她身上。他大约会一纸书信送进监狱,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将她扫地出门。
贺常君被抓,于锦铭必然会受牵连,还不知他的父亲能不能保下他,哪怕费力保下了他,也定然不愿意去保释一个祸害他小儿子的女人。
或许这就是注定的结局……她是个荡妇,理应用这条贱命来洗刷丈夫损失的尊严。
那,出来之后呢?
苏青瑶不知道。
她艰难地翻身,望向青灰色的石砖墙。它上头遍布白色的划痕,一道又一道,是从前那些被关押在此的女囚所留下的划痕,似字而非字,一如激烈的吼叫,字句不连贯,而响声震动天地。
苏青瑶盯了许久,理智涨潮般重新覆盖了脑海。
她想:现在攒下来的钱足够租下一个小阁楼,外加小半年的餐费,这足够支撑一段时间的开销。我有启明女学的高中文凭,可以试着去问问校对的工作,可以代写书信,当接线员或百货商场的接待员小姐,还有小学、初中的代课教师。不论如何,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所以不管决定之后是什么,我都要学会去承担。
思及此,她沉重的心也随之一轻。
泪水也在无声中渐渐流干了。
苏青瑶翻身,平躺在稻草上,闭上了双眼。
她对自己说:事已至此,我愿意承担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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