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 / 4)
耳边一本正经的接听起来。
“土鳖!”王小蛮撇嘴嘟囔了一声,转头准备离开,谁知才迈出半步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咣当脆响,抑制不住好奇的她再次转过头来,却发现叶飞正在急匆匆收摊,他用水泼灭炭火,拎起余温未消的铁槽放上三轮车骑上就走,很快消失在街道深处。
“笨蛋,丢三落四的,活该你多跑一趟。”王小蛮瞥一眼不远处地上一口不知装着什么物件的老木箱子,低声自语了一句,转身走进了酒吧大门。
两年了,不管刮风下雨叶飞都没有提前收摊的先例,但凡事总有例外,催债的上门,他要尽快赶回去应付,心头的急火全化作两股拗劲集中在脚底板上,车轱辘飞转,身旁的路灯柱子仿佛在疾速后退。
任何外表光鲜繁华的城市都会有贫富之分,酒吧街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往南转过两个街口有一大片老旧的棚户区,狭窄的街道两旁大都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木板房和土胚房,有不少年久失修的墙壁已经出现了宽窄不一的裂缝,就像一张张无牙大嘴在无声怪笑。
滨海市被列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沿海城市之一,常住人口过千万,外来流动人口就占了一半,棚户区居住的大多数是薪金不高的外来务工人员,因为这里的房租相对要便宜许多,叶飞和小妹唐倩就租住在西北面的一间铁皮顶平房里,兄妹俩相依为命,日子虽然紧巴巴的,倒也过得快乐,但今晚虚掩的房门内却传出阵阵断续的抽泣声。
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间内摆着两张木板床,中间挂着一张卷起的蓝花布隔帘,两个面色冷肃的中年男人并排坐在板床上,用淡漠的眼神望着面前坐在轮椅上哭泣的少女,眼泪唤不起他们半丝怜悯。
“大……表叔,二表叔,哥哥他每月都有寄钱给你们,我们现在真没钱……”轮椅上的少女就是唐倩,她哽咽着苦苦哀求,可对面两位长辈却好像雕像般冷漠。
两个中年男人是唐倩死去养父的亲表弟,左边那个眉角长着一颗豆鼓黑痦子的叫石怀忠,右边那个头顶微秃满脸横肉的叫吴良信,这两位在老家做的“十出九归”的营生,说白了就是放私贷的,借给人一万只需给九千现金,不管生熟都是月收百分之十的利息,如果借贷人拖延还款时间利息还会调整到百分之十五以上,利滚利下来养肥了这对表亲,逼得不少借贷人苦不堪言,背后有人把他们的名字读了个谐音,一个“是坏种”,一个“无良心”,两人都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借了他们高利贷就得做好挨刀宰的准备。
石怀忠眉角上的黑痦子小幅颤动了两下,淡淡的说道:“小倩啊,当初借钱那会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两年还息三年还本,你们兄妹俩每月付的钱连利息都不够,现在这本金也该还了。”
“大表叔,我们现在真没钱,求您了……”唐倩心里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苦求也不会博得两位表叔半点同情,但她现在除了哀求又能做些什么?
石怀忠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低声说道:“钱你有,就看你愿不愿意还了。”
逼债无情
“我有钱?”唐倩乍听到石怀忠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愕,抬头用一双水光浮动的大眼睛望着两人,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石怀忠双眼微眯,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唐倩,脸上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转头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小房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哥每月付的那点钱连利息都不够,这两年利滚利下来已经有三十万了,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还到何年何月,相信你也不想我们为难吧?”
唐倩上齿咬着下唇,一脸紧张的问道:“大表叔,您刚才说我有钱是怎么回事儿?”
石怀忠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倩啊,你养父母当初就是为了给你治病才欠下了这笔债,现在你哥每天起早贪黑的也是为了还债,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还完这笔债,说不定还能剩下一笔钱,到时候你们就不用住在这种棚户区了。”
唐倩心头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没办法赚到这笔巨款,但石怀忠的话好像一根锐利的钢针扎在让她心里那块最脆弱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揪痛,两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纠缠反复,泪水抑制不住又涌了出来。
有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偶有几次应验也不过是巧合,这种巧合被有心人刻意放大,成了人们心中一种美好的精神寄托。
反正唐倩是怎么也不会信这些的,在她心目中养父母一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她是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残疾孤儿,要不是养父把她从村外林子里捡回来抚养只怕早已经成了野兽肚里的血食,为了给她治病善良的养父母四处奔走,用尽各种办法,终于在三年前找到了一位据说能治疗她双脚的老神医,满怀希望的养父母硬着头皮向表叔借下一笔高利贷带她来滨海医治,谁料想老神医根本就是个骗子,设计骗光了养父母借来的所有钱。
什么是善恶因果?在唐倩看来都是狗屁不如的东西,养父母一辈子与人为善,被老神医骗光所有钱后精神恍惚,在推她过马路时一辆轿车飞驰而至,养父母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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