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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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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颜此时像寒冰融化只余无限暖意。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或攒眉或翻身或是踢掉被子,这些小动作全都映入他眼底,提起被子将她盖严实了,在她侧脸亲了下,幽幽馨香钻入鼻中,喃喃道:“朱翠翠,我在侯府等你。”

直到寅时他才不舍地离开,空留一室冷香,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而躺在床上未醒过来的佳人,做了什么美梦般嘴角噙着笑,一片娇羞。

第二日,日头挂在天际许久,翠翠才醒来。因为睡得晚,眼睛有些酸胀,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才唤人进来伺候。

名烟带着丫头们进来,将洗漱用的东西摆放好,立在一旁候着,小姐向来不用她们插手,待她净了脸,用青盐刷过牙后,赶紧将散发着玫瑰清香的香膏递过来,小姐伸出细指取了些,轻柔地在脸上涂抹,足足过了半刻钟,小姐才穿戴好坐在梳妆台前让她挽发。

名烟手中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给她通发,抿了抿唇才说道:“方才刘大娘去找夫人了,说要给小姐身边再添两个使唤丫头,说咱们院子里该是热闹些才好。”

翠翠看着镜中自己被米分蓝色衣裙映衬得越发白皙的容颜,抬了抬如远山含黛的细眉,失笑道:“你可是心里不痛快了?”

名烟利落地将小姐长发挽出好看地样子,戴了翠玉斋新近送来的蝶戏蕊样式的步摇,下面一串翠绿色玉珠,端庄而又柔媚,从镜子里看着满意了才站到一边,娇嗔道:“才不是,名烟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多两个贴心人伺候小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旁得心思,小姐净是冤枉人。”

翠翠认真地对镜描眉,往脸上擦了胭脂,抿了抿唇,自己都觉得镜中人儿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这才起身,纤手扣在名烟手腕上,如泉水清流的声音响起:“你这点小心思我岂会不知?往后做事用点心,没人能将你压下去。”

名烟顿时眉开眼笑,喜得咧开嘴,躬身行了一礼道:“奴才谢主子赏。”

她走出内室,外间热炕上置了张小几上面已经摆放好了早食,多是清淡、绿意浓的素食,她瞧着欢喜,便多动了几筷子:“我可赏你什么了?”

“小姐提点奴才便是最大的赏赐了。今日天色尚好,不似昨日风那般大,小姐可是要去寻赵小姐玩耍?”名烟在小碟中倒了点醋,轻放在小姐身边。

翠翠夹了个小包子在小碟中蘸了蘸,咬了一口,只觉包子馅香和着醋香在唇齿中弥漫,品了好一会儿才答:“不去了!天寒地冻地在外面乱跑什么,还不如待在暖阁里看看书赏赏梅花。我前几日折的梅花可是谢了?”

名烟见小姐神色平静,可话中却带着几许疏离,不知赵小姐何时惹得小姐不快了,赶忙说:“昨日儿才换过,这会儿那些小花苞该是开得正好。”

翠翠用完早食便躲进暖阁中,看书累了便小憩一阵,连午食都是在暖阁中用得。她许久未曾这般清净过了,没人烦事所扰,可以暂时将那些恨推开,此时俨然与凡尘隔绝,悠然自得的很。

而赵言却躲在自己宽大的书房里,原本炯炯有神的两只大眼低垂,眼窝处一片黑青,无神地盯着桌案上的镇纸出神。

他手边的窗户开了条细缝,外面的梅香随着略显温柔的风吹进来,轻轻摆弄着他蓝色的发带。

他心中的愁与忧在一刻尽数坦露在外面,颓唐得让人心疼。他着实想不通,他们不过一个月未见,翠翠怎得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看着熟稔却让他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千般远。她可是喜欢上别的男子了?这般胡思乱想,使他漆黑一片的瞳孔陡然放大,慌乱又难过。感情向来是投入最多的那个人最为不安与害怕,时时担忧着他心上的妙人儿被人抢走。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抬眼一看,见是母亲,赶忙起身相迎:“母亲怎得来了?”

赵夫人在他方才坐过的位子坐了,原本带笑的脸在看到儿子消沉时变得严肃起来:“你且同母亲说说为何眉头紧皱,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赵言站在一旁,闻言别开视线,清冽中带着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强带着几分笑:“日日在府中能遇到什么事,母亲多虑了。”

赵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开话头,似是不经意般提起:“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我与你父亲商量了一番,想来听听你的想法。”

他俊朗温润的面颊瞬间红了,翠翠若是与他有了婚约,他便也能安心了,当即喜笑颜开:“爹娘做主便是,只是不知翠翠会同意吗?她先前还与儿说,还想再玩两年。”

赵夫人顿时恼了,狠狠拍了他一下,厉声道:“堂堂赵家长子,被个小丫头拿捏得这般紧,丢不丢人?我赵家这偌大产业,在你手中还不得易了主?”

他将先前的烦忧抛开,蹲下身子劝慰道:“翠翠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在意,母亲多心了。不如您改日同朱伯母说说?若行儿也想早些同翠翠定下来。”

赵夫人不满:“我就知道你方才不高兴肯定是这丫头害得,过几日我到朱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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