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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鸡笼小道救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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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柴小九下山。

一大包东西,压得小九腰酸腿软。待到城外野集,小九把师娘硬塞的物事,一股脑全铺在地上,吆喝叫卖起来。

苏碧云用的东西,自然不会差,又何况是给心肝爱徒准备的。有识货的,上来问价,小九哪懂什么讨价还价,直如金银做生铁,锦帛当草纸,被人扫了个精光。

小九捧着一袋儿碎银,还当赚了便宜,乐呵呵轻装上阵,进城去也。

这回小九没被京师繁盛迷了心跳,目不转睛,直奔断钗阁。

走到门口,小九早已捏好了“买路钱”,却没见到上次两个龟公、妈子,但见两个公人,抱着水火棍倚门而立。

“干什么的!”一个公人叫道。

小九赶忙低头躬身,递上“买路财”来,但还是被踢了一脚。

“装聋作哑!问你干什么的!”

“小、小道……来给唐花主送东西……”小九登时跪下,抖成一团,“……不、不干坏事的,还请两位爷青目……”

“叫什么!”

“柴小九……”

“哪来儿的?”

“北山……叁圣庙……”

“通关文牒有吗!”

小九听问话的只是一人,抬头偷偷一瞥,见另个公人,只顾着用嘴咬银子,看是真是假。

“小道年幼,还不曾有文牒……”小九又摸出块碎银,给那问话的公人,“求爷通融……”

公人拿嘴咬了咬银子,扭头啐了一口,道:“怪事,小道士逛大窑子!滚进去吧!”

小九千恩万谢,连滚带爬跑了进去……

今日的断钗阁,比上次冷清了不少。

院里静悄悄的,花娘小二都低着头走,偶见几个客人,也有压着嗓子,只有喷嚏咳嗽时,才不得已高声。

再到厅里,人也稀稀的,偶有几个客人,桌上不见大鱼大肉,都是些纤细瓜子儿、白水粗茶。

戏台上,坐着个老眼昏聩的说书先生,捧着一串破书,含含糊糊照本宣科,头上挂了个发黄幅子,写“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几个字。

小九正纳闷,忽见楼梯上叮叮当当,跄下十来个酩酊大醉、如狼似虎的公人,或搂花娘,或扛枪棒,怪声叫道:

“你们这些淫妇闲汉!都好好听老先生讲!多学点儿那仁义道德的勾当!”

小九吓得抱头鼠窜——这么多公人,要是上来讨钱,就是把衣服剥了也不够呀!

两叁步窜进后院,小九见四下再没公人,稍稍松口气,扬袖擦汗,刚一迈脚,却只觉踢到什么东西似的……

“呜呜呜……”

一阵呜咽的女声传来。

纵然夏日当头,乾坤朗朗,小九听了,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再低头时,只见个破烂鸡笼里,有一团头发呻吟蠕动着。

小九惨叫一声,赶忙自己捂住嘴——比起撞鬼,她更怕把公人招来,管她要钱。

再仔细看时,鸡笼里不是鬼,而是个披头散发、浑身脏污的花娘。

“呜呜呜……好心人……”花娘含着发丝,虚弱低吟,“给……给口吃的,呜呜……”

小九赶紧蹲下,从包里掏出师娘塞的糖饼点心,擘开了塞进鸡笼里。

花娘大口猛吃,把包着的油纸都咽了。

小九在旁看着,犹豫片刻,小心开口道:“那个,别怪我哈,其实我来是找……唐花主的……请问她现在……”

花娘狠咽一口,眼里有了几分亮色,在鸡笼里对小九扣头道:“恩人!常言道,烧纸烧到七,救人救到底!求恩人救奴家出来,奴家必效犬马之劳,随恩人执鞭坠镫,万死不辞!”

小九听这花娘说话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犹豫片刻,说道:“那你要说话算话呀!”

花娘又嗑了几个头,说道:“恩人若救奴家则个,就是奴家再造的爹娘!哪有孩儿跟爹娘扯谎的道理!”

小九扭头,看周围没人,说声“往后靠靠”,从怀里抽出刀来。

虽不是那“伤官刀”,但这兵刃也锋利异常,嚓嚓两下,竹篾只如草纸般断掉。

花娘从鸡笼里爬出来,搂住小九双脚,又亲又磕头,口中直呼“恩人”不止。

“那个……”小九被一身恶臭熏得皱眉,“吃也吃了,放也放了……你……”

“恩人!”花娘四肢伏地,以头戗地,“烧纸烧到七,救人救到底,奴家烂腿疮脚,行不得也……”

“啧,你这家伙怎么……”

小九刚要抱怨,忽听远远的,有公人们喧哗起来。小九又转眼看花娘,“唉!”地跺了下脚,强忍着污秽,给花娘背了起来。

“大恩难报,奴家愿以身相许也……”

好像不知道自己脏似地,花娘把脸贴上,四肢紧紧缠住……

那花娘吃了饼,出了笼,神气倍增,趴在小九身上,浑似将军上马,指挥小九去这儿去那儿。

小九走得腿都酥软了,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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