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卜断酥胸藏黄仙(1 / 2)
只见月影树荫之下,走出一粉面朱唇太监,可举手投足,全无奴才德性,尽是主子倨傲。
都说皇宫内院,甚不干净,眼下阴气正重,出这般怪事,难免叫人毛骨悚然。
谁知皇帝非不害怕,反而龙颜大悦,拱手迎道:“啊呀!这不是俺那‘粉师’吗!”
来者不是别人,乃是扮成太监的高小姐。
高小姐一骨碌跪下,纳头便拜道:“贱奴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诶呀!粉师这是说什么话!”皇帝赶紧去搀,“你我之间,论什么君臣,快快起来!”
原来,这道君皇帝,琴棋书画、吹弹吟唱,无一不爱,粉墨戏曲,自不必说。
而这高小姐,不光自身唱得好,又会教人唱,更能把戏中,文辞情理讲得透彻明白。高太尉引荐几次,陛下甚是欢心,时常微服造访,与高小姐共论戏艺,称其为“粉墨师友”。
眼下,陛下正烦闷着,高小姐从天而降,真乃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好不快活:
“俺正听令尊跟酸子扯皮,没日没夜,怎熬得住!——粉师快坐!快坐!”
高小姐哪里敢,推让半天,只在皇帝脚边,席地跪坐,低头恭敬道:
“启禀陛下,中元佳节将至,府上常例,宴请宾客。小奴念陛下国事操劳,特准备出《宣华妃耻献后庭花》,选绝色佳人,小奴亦登台献丑,以慰龙体。不知陛下肯赏光否……”
这皇帝也“略输文采”,一听什么“后庭花”,只跟浮浪弟子般,咧嘴嘿嘿直乐道:
“嘿!嘿!这戏名……嗯,俺这几日,好不闷气,正想着微服游玩,甚好!甚好!”
忽然一身脚步声,原来是宫娥太监,来找皇上了。
高小姐忙从袖中,递出红纸金粉贴儿,纳头拜道:“既如此,小奴这几日回去置办,恭迎陛下圣驾了……”
不等皇上答话,高小姐起身趋步,藏入月影中;皇帝起身,众人已提灯进来,跪求陛下回宫。
皇帝叹口气,把帖子藏了,悻悻然跟众人回去……
高小姐请了皇帝,自去准备中元戏宴,但也只是吆五喝六、发号施令。
具体的事情,还要交给咱断钗阁来做。
且说那晚,小九奋力侍寝,唐莞甚是称心,又见小九老实胆小,是做贴身人材料,便再不让她干粗活,把小九留在身边伺候,做些跑腿写算,人情世故的细小勾当。
今日,唐莞差小九,去城隍庙里买些香烛,顺便讨个签子回来,算算近来运势。
小九领命,换衣服出门,走到院里,撞见婼菜,跟松雀儿赶着群鸭子回来。
自那日被小九诓过,婼菜每日板着脸,不跟小九说话,小九也苦恼。
眼下,婼菜正手挽松雀儿,跟鸭子们一起嘎嘎直笑,看着心情不错。
小九迎上去,陪着笑脸,小心打招呼道:“呀,婼菜姐今天……”
满地鸭子乱走乱撞,显出呆傻相。婼菜傻笑得呛了口水,抬头一看小九,顿时变色,只眼圆睁,琼瑶玉鼻瞪人,股股怨气喷涌——
“哼!”
哼罢,婼菜拂袖而去——西子去矣!
小九尴尬挠头,转脸想跟松雀儿说话:“松雀妹妹,这些鸭子是……”
鸭子肥笨,不杀了做什么?小九话没说完,只见一只蠢鸭,被松雀捏住长颈。
但听嘎嘣一声,鸭子下身蹬腿喷屎,脑袋歪一边,魂兮不知所终也。
这还没完,松雀扯下一把鸭毛,露出锋利犬牙,“哈呜”一口,竟把鸭肚咬破,细小鸭肠,血淋淋淌了一手。
就这幅牙口,前儿个还给自己“品萧”来着!
小九后怕不已,冷汗湿襟,后退几步,胆怯呢喃说:“那、那就不打搅妹妹了……”
——黄鼠狼……
“诶?”
松雀手指拨弄满地鸭肠,的缓缓抬头,满脸是血,恶狠狠盯着小九。沙哑说话声,顺小九脐肠,幽幽流进身体里。
——带几只黄鼠狼去城隍庙,不然你要有杀身之祸!
“噢、噢……姐……知道了……”
小九望着松雀一双碧眼,忽然明白过来——这家伙,长的是双狼眼睛呀!
自从唐莞知道玉玺的事,安排人看管粪窖。一众黄仙儿虽没了用武之地,小九依旧喂它们。
出门后,小九去树下请了几只黄仙儿,藏在身上。
小家伙们跟“九娘娘”熟了,个个都往小九抹胸儿里钻,软软的坐着舒服,从衣襟里探出小脑袋观望,倒也轻省方便。
小九又绕路,买了袋栗子,边走边喂胸口几张小嘴,心里纳闷:这帮东西,若是让它们偷摸盯梢,或还有用,真遇到危险,又能做什么了?
黄仙儿偷了小九心思,抬起小嘴讨好道:
——娘娘这是什么话!真遇到事情了,我等可以放屁!
小九不忿:你们放了臭屁,扭头就跑,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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