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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燕分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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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冲出去的时候,杜云摘下了眼镜擦掉了泪。

聂颖谦抬眸看了看杜云,嘲笑起来:“你哭什么?”

他说的那般不在乎,可眼底分明有泪水。

那间阴暗潮湿的房子比雪荔第一次来还要脏乱,开门的还是聂老太太的保姆,那位有着碧绿色瞳孔的老奶奶。

“太太,你儿媳妇来了。”

雪荔还没看到聂老太太已经听到她那唔唔的声音。

老人坐在床上,双手朝她举起,雪荔心头哽咽,拉着老人的手坐了下来。

“妈,湾湾是不是丢了?”

老人拼命摇头,泪水肆意流下,雪荔不明白这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身后的保姆看雪荔已经全都知道了,叹了口气也不再隐瞒:“美国这两年经常出贩卖儿童的案子,这一区治安又不好……”

“唔唔……”

聂老太太尤为激动,拿起枕边抽纸盒朝门口砸去,保姆闪避后唉声叹气:“你瞒她也没用啊,孩子确实是找不到了。”

雪荔高昂着下巴,看着保姆一个劲流泪,保姆见她这样难受,抿了抿唇没再往她伤口上撒盐。

“妈,我走了,您保重。”

雪荔吸了吸鼻子,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聂老太太立刻去抓她,一边发出龃龉的声音一边摇头,五官皱在一起,神情极为痛苦。

“嗯嗯……呃嗯……”

聂老太太对门口比划,保姆一看就懂,转身朝外走:“我给你去拿。”

雪荔站了起来,推开聂老太太的手,轻轻转身,毫无声息的离开。

“呃!呃呃——!”

尽管聂老太太激烈的捶床挽留雪荔,雪荔还是离开了。

“来,要写什么?”

保姆把纸和笔放在聂老太太被子上,跟着坐在身边。

聂老太太平视前方,眼睛瞪的吓人,右手却在纸上沙沙写下歪歪扭扭的汉字,写好后立刻递给保姆,后者好奇的看了一眼。

聂老太太听不到动静,拼命推保姆,手还不断往前挥,示意她赶快追雪荔。

保姆扶着膝盖起身,等她下了楼,哪里还看得到雪荔的影子?

雪荔去纽约警署报案,语言不通交流也不方便,但她确实听明白了,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士也在寻找湾湾,已经奔波了好几个月。

在繁华大街像孤魂野鬼般游荡,她的湾湾丢了,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

接到保姆电话的聂颖谦,飞车回海滨路拿护照和身份证,立刻搭乘最近航班飞往纽约。

十二小时后抵达纽约,母亲坐在床上老泪纵横,保姆靠在门边,一个劲摇头:“你妈一直哭,就没停过。”

聂颖谦抓着母亲的手轻轻安抚:“妈,不要担心,没事的。”

母亲打开便签簿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聂颖谦,他看了看,忍不住心头酸涩。

你和她要好好的

“会的,我们会好好的。”

离开公寓,聂颖谦开始四处寻找雪荔,手机关机但没有出境记录,看来人还在纽约市区。

聂颖谦一家一家酒店询问,在觉得已经没有希望时,一家小型汽车旅馆终于出现了雪荔登记入住的资料,聂颖谦大喜过望,给了许多小费,由工作人员带去客房。

电梯中,聂颖谦用流畅的美语零障碍交流:“邓女士什么时候入住的?入住几天?中间有出去过吗?”

工作人员做出解释:“邓女士开了三天的房,明天中午退房,这两天保洁员也没进去,门上一直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旅馆人来人往,也没注意邓女士有没有出门。”

聂颖谦不说话,但心里七上八下。

工作人员拿着门卡,刷开了房门。

房里好难闻,说不上那种怪味,好像是许多味道参杂在一起的。

屋里窗帘拉着,黑灯瞎火的,大白天就像黑夜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聂颖谦径直冲进去,看到床上有个鼓起的身影,盖在雪白的被褥下,稍稍宽了心。

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邓女士在睡觉。”

聂颖谦在床头坐下,弯腰看着雪荔,她的脸那么小,可怜的像个巴掌,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睡的那么沉,这样子的雪荔无疑让聂颖谦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脸颊冰冰凉凉的,聂颖谦再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一样的惊讶,那皮肤太凉了,根本就不像人的温度,他立即拍打雪荔的脸:“雪荔!醒醒!醒醒!”

雪荔一直紧闭着眼睛,就像死了一样,聂颖谦一个寒噤,立刻试探她鼻息。

“快!帮我按电梯!”

聂颖谦大惊失色,一边抱雪荔一边对工作人员吼叫。

掀开被子,床单一片猩红,血已经干了,那条压在身下的右臂,手腕上的割痕已经凝结了厚厚的血块,不再冒血了。

“啊——”

工作人员吓的惊慌失措。

整条走廊蔓延着聂颖谦坚硬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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