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3)
他把天花板凿穿了;暖气管道裂开,锈水漫了半间客厅
憋屈着一肚子火和一点儿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从住院部出来到了约好的医院门口,看见警卫室路灯下那人身姿挺拔却站得随意,景灼可算找到了发泄口。
县城的确没有喝酒的地方,甚至连一家上档次的普通酒吧都没有,去城里又得折腾着开车再出来,麻烦。
踢了踢程落的电动车后轮,景灼长腿一迈坐上后座:走。
后座已经被摔掉了,现在就剩一个底儿,坐上去硌得慌。
去哪儿。程落坐到前座,滴了滴景灼听见就心烦的破电动车喇叭。
下来。他扒拉了一下程落,这人脱了白大褂更显得肩宽背阔,竖他面前太挡风。
程落对自己的车技有数,刚才蹭伤了没顺便捎他去医院也是怕给人家再来个二次伤害,乖乖跟他交换位置。
挺滑稽一副场面,俩男人同坐一辆小电驴,一路无言,划破寂夜,带起初秋干燥舒爽的风。
七拐八拐找到家馆子,宵夜没怎么吃,酒喝了不少。
景灼酒量不怎么样,半程就醉了,程落让他悠着点儿他还不肯,到最后快神志不清,好歹才被程落按住了。
没完全断片儿,能记得自己非要跟程落回家,一直在玩火的边缘试探,最后成功引火上身。
陌生的灼|热温度和气息,黑暗中被无限放大的感官,密闭房间里放肆的动作和声音。
本来两人都绝对没想过这么快就上床的。
程落一开始只把请他吃饭喝酒当表达歉意的一部分,最后被缠住的时候还顾及着景灼腿上的小伤。
给人蹭伤缝完当晚再睡人家,多少有点儿缺德。
但景灼不肯放过他,硬是拽着缠着,滚一块儿去了。
一把火里里外外烧了个痛快,余烬散在深夜。
完事儿后两人各据大床两边,沉默着抽烟。
程落倚在床头,上半身洒着疏淡月光,侧脸线条被丝丝缕缕的烟雾模糊。
当时景灼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头嘟囔:烟灰弹地上不嫌麻烦么,还得扫。
程落默了几秒,然后碾灭烟头,偏头看着他笑了一声:地板是最好的烟灰缸。
从头至尾,稀拉几句交流都是无关紧要,甚至莫名其妙的。
景灼喝多了都保持体面,没狼狈地逮着一夜|情床伴倒职场家庭乱七八糟的苦水,在床上也没打怵。
就跟真炮王一样,过后景灼自己都佩服自己。
现在慢慢清醒了,天也快亮了,才缓过劲儿来。
身旁程落翻了个身,动作很轻,但景灼还是一惊,又差点儿掉到床下。
迷瞪一觉,早上六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老师忙,医生比老师更忙。
夜生活再跌宕离奇,进校门的瞬间还是正直的好人民教师。
老师好。
老师早上好!
景灼冲踩点进来的学生点点头。六中这帮学生太淘,能跟老师好好打招呼的现在都被景灼划进了乖学生的范畴。
打招呼不说人话的在上课铃响后出现在教室门口:景哥早哇!嚯别这么看着我,我昨晚上刚看了咒怨您这脸色是失恋了?
打报告了吗。景灼沉着声音,底下鸦雀无声,有憋笑的。
报告
景灼手撑在讲桌上,身上虽然不疼,其实稍微有点儿说不出的别扭,嗓子也有些沙哑。
他语气硬冷:两个字儿说出来山路十八弯的效果,怎么着,嗓子里装了簧片?
歪歪扭扭靠着门框的女生刚要回怼景灼,后者伸手一指后黑板旁的表:几点了。
哎呦不赖我女生咧咧着嗓门儿,手揣在校服裤兜里,水路九连环开了,我哥今早上没送我上学
程忻然,景灼被她咧咧得头疼,屈起手指敲了敲讲台上的记分册,那之前的八次怎么算?
我哥他忙叫程忻然的女孩儿迟到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平时串班翘课化妆改校服裤腿样样没落,昨天景灼本来要家访的就是她家长。
是不是家长的过错不好妄下结论。程忻然一直给她哥推锅,从来没提过爸妈,这点景灼记着,训她都用不痛不痒的话,怕伤着半大孩子易碎易变形的心。
回位,再有一回自己去校办讨休学申请。
程忻然当然知道这是在吓唬她,嬉皮笑脸进了教室:谢谢老师
全班同学注视着这位涂着荧光口红画着死亡细平眉,裤腿收得比冰丝袖套紧的精神小妹,眼神里满是羡慕。
一班人都挺怕这个实验高中调来的人狠话不多班主任,只有她该怎么横还怎么横。
默写都会了是吧?景灼往下掷一圈眼刀,听着他们倒抽凉气,找四个同学上黑板默写,老规矩,错一个整个单元知识点罚五遍。
下了课回到办公室,组里老师几乎都出去学习了,屋里几乎没人。他坐下来,拿出上次班里月考成绩,给每个学生找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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