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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古剑仙需饮酒(1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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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兄!”

言语过后,书生化作一阵黑烟,遁地而走。

陈平安就留在这座祠庙练习剑炉立桩,从夜幕沉沉练到天亮时分。等再次睁开眼,地上还有那断成两截的碧玉簪子。他始终没有去动它,站起身跃上墙头,一掠而去,就那么将那两截没了灵气却依旧是法宝材质的簪子留在原地。

陈平安去了青庐镇,而不是去那座已经群龙无首的老龙窟捡漏寻宝。

此举自然是因为信不过那书生,而覆海元君当下又已经是他的奴婢,先前书生独自来到祠庙,她会在哪里,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哪怕事实上不是,陈平安也一样会按照那个最坏的猜测行事。

只是他突然改变路线,换了一个方向。

许久过后,书生竟去而复还,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那两截簪子,摇摇头:“可惜了,竟然没有收起来,不然就能炸烂你的咫尺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截玉簪收入袖中,而不是咫尺物中,这才真正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遁地而行,而是大摇大摆地在黑河之上御风而游,一条汹涌河水被当中分开,久久没有合拢。

书生两只大袖鼓荡不已,猎猎作响,喃喃道:“人太闲,念头窃起,杂草丛生。太忙,则真性退去,作鸟兽散。所以说啊,身心无忧,风月之趣,很难兼得。”

他沿着黑河一路往南御风,途中只是瞥了眼宝镜山方向,却不会往那边凑。

这是家族对他此次出门的唯一要求:不许靠近宝镜山。

书生一抖手腕,手中现出那根捆妖绳,另一端绑缚着的覆海元君被拽出水面。书生又一拧,将她狠狠砸入黑河水中,惊起高达十数丈的惊涛骇浪。

书生落在黑河南方尽头,收起捆妖绳,覆海元君摇摇晃晃站在一旁。

书生开始徒步南行,她胆战心惊地跟在身后。

书生脚步不停,转头微笑道:“你有个不念情的老子,但是好在跟了我这么个最有江湖气的主子。所以,东西带来了吗?”

覆海元君赶紧从袖中取出一只乌金色的青瓷小水呈,颤声道:“奉命去了趟老龙窟,将我爹精心饲养了八百年的这对蠃鱼带出来了。还给我爹那心腹传令下去,只要那人潜入老龙窟,惊动了机关,就立即放下那四堵锁龙壁将其困住,即便得以脱困,得了密信的群妖也会在那边守株待兔,那个家伙想必不死都该掉一层皮。”

书生收起小水呈,轻轻摇晃,低头凝视一番,微笑道:“这才是我此行最想获取的意外之财啊。”他转头望向黑河老龙窟,“至于那边,多半是白费心机了。你不会去的,对吧,好人兄?”

覆海元君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鬼蜮谷之外的修行之人,都是这般心机可怕吗?

书生瞥了她一眼,将水呈收入袖中:“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的。不过你也太蠢了点,以后这样可不行,不能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当了河婆,能否成为正儿八经的水神娘娘,还得靠你自己,我这儿不养废物。对了,除了这对蠃鱼,你就没开窍,顺手牵羊点别的?”

覆海元君如小鸡啄米,赶紧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玉盒:“有的有的,我爹说这是当年其中一个王朝的末代皇帝请那清德宗某位大隐仙精心铸造的一枚雕母祖钱。”

她哭丧着脸解释:“怕主人等得不耐烦,我便着急赶路。我爹那密室就只放着这两样宝贝,取了水呈蠃鱼,再拿了这盒子,我就赶紧返回了,没敢去别处取物。”

书生接过玉盒,打开一看,啧啧道:“还真是个不俗的宝贝,是任何一位商家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绝佳本命物。很好,从这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源王朝正统河神了,只差一个朝廷的封正诏书而已。没关系,我家里边放着许多盖好玉玺的诏书,年复一年,积攒了好大一堆。”

覆海元君不敢置信,大难之后骤闻喜讯,恍若隔世。

书生已经转身继续赶路,大笑道:“我只要愿意,让你当个江神娘娘又有何难?”

覆海元君脚步轻盈起来,对那个背影感激涕零。

书生面带微笑,意态懒散,欣赏风景。

让她从河婆升为河神,可不是因为什么雕母祖钱。说到底,他还是看在那座大圆月寺的面子上,顺水推舟一把。毕竟,那只老鼋以后极有可能会在他们杨氏的眼皮子底下……走江。有此善缘作为铺垫,他许多谋划就可以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只是想到这里,他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谋划?到底是给谁谋划?自己吗?

一想起先前那个家伙在祠庙的最后眼神,他就越发心情不快。

那种眼神,不是幸灾乐祸,甚至不是怜悯,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既费解,又愤恨!因为他竟然开始觉得自己可怜!

书生突然想起那两座山崖之间的铁索桥以及那两只蝼蚁一般的妖物。

宰了它们!就当是给那位好人兄的临别赠礼了。

可就在此时,他停下脚步,脸庞扭曲起来,然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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