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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左右教剑术(10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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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出剑,于曳落河出剑,有大妖处,他皆出剑。

苦夏剑仙那张天生的苦瓜脸,最近终于有了点笑意。

只要不涉及人情世故,只说与剑相关事,苦夏剑仙还是眼光极好的,终究是周神芝的师侄,没点真本事,早给周神芝骂得剑心破碎了。

林君璧抓获了两缕上古剑仙遗留下来的纯粹剑意,品秩极高,气运、机缘和手段兼具,该是他的,迟早都是。只不过短短时日,不是一缕而是两缕,依旧超乎苦夏剑仙的意料。

剑气长城这类玄之又玄的福缘,绝不是境界高,是剑仙了,就可以强取豪夺的,万一一着不慎,就会引来诸多剑意的汹涌反扑。历史上不是没有贪心不足的可怜外乡剑仙,身陷剑意围杀之局,凶险程度,不亚于一个不知死活的洞府境修士,到了城头上依旧大摇大摆府门大开。

严律更多是靠运气才留下那缕阴柔剑意,命格契合,大道亲近使然。

金真梦看似更多靠着金丹境剑修的境界,挽留下了那份桀骜不驯的剑意,在苦夏剑仙看来,金真梦这个沉默寡言的晚辈,显然是那种心有丘壑、志向高远的。那份杀气极重的精纯剑意,恰恰选中了性情温和的金真梦,绝非偶然,金真梦是精诚所至,才得了那份剑意的青睐。那场发生在金真梦气府内,外来剑意牵引小天地剑气一起“造访”的剧烈冲突,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是一种粗浅的考验,足可消弭金真梦的诸多魂魄瑕疵。若是这一关也过不去,想必金真梦就算为此跌境,也唯有认命。

除了苦夏剑仙之外,这些邵元王朝的天之骄子,如今都非剑仙。

林君璧之外,严律还好说,连那金真梦都得了一份天大机缘,剑修蒋观澄便焦躁了几分,不少人都跟蒋观澄是差不多的心情。

林君璧哪怕得了比天大的机缘,其余剑修,其实心里边都谈不上太过憋屈,可严律得了,便要心里不舒服,如今连金真梦这种空有境界、没悟性的家伙都得了,蒋观澄他们便有些受不了。

朱枚依旧无所谓,一得空,就找那个被她昵称为“在溪在溪”的郁狷夫闲聊,郁狷夫几乎不说话,全是少女在说。

难得有一次郁狷夫多说了些,与朱枚争论那师碑还是师帖,师刀还是师笔。朱枚故意胡搅蛮缠,争了半天,最后笑嘻嘻认输了,原来是为了让郁狷夫多说些,便是赢了。

苦夏剑仙心情不错,回了孙府,便难得主动找孙巨源饮酒,却发现孙剑仙没了那只仙家酒杯,只是拎着酒壶饮酒。

孙巨源似乎不愿意开口,苦夏剑仙便说了几句心里话:“我只是剑修,登山修行之后,一生只知练剑。所以许多事情,不会管,也不太乐意管,管不过来。”

孙巨源瞥了眼真心诚意的外乡剑仙,点了点头,道:“我对你又没什么看法,就算有,也是不错的看法。”

孙巨源坐在廊道中,一腿屈膝立起,伸手拍打膝盖,道:“修道之人,离群索居,一个人远离世俗,洁身自好,很好了,还要如何奢求?”

苦夏剑仙感慨道:“可任何宗门大派,成了气候,就会熙熙攘攘,太过热闹,终究不再是一人修行这么简单,这也是为何我不愿开宗立派的根本缘由。若只知练剑,不会传道,怕教出许多剑术越来越高而人心越来越低的弟子。我本来就不会讲道理,到时候岂不是更糟心?我那师伯就很好,剑术够高,所有徒子徒孙,不管性情如何,都得乖乖用心揣摩我那师伯的所思所想,根本无须师伯去传授道理。”

孙巨源摇摇头,背靠墙壁,轻轻摇晃酒壶,道:“苦夏啊苦夏,连自己师伯到底强在何处都不清楚,我劝你这辈子就别开宗立派了,你真没那本事。”

苦夏剑仙的那点好心情,都给孙巨源说没了,苦瓜脸起来了。

孙巨源望向远方,轻声道:“若是浩然天下的山上人,能够都像你,倒也好了。话不多,事也做。”

苦夏剑仙一伸手,道:“给壶酒,我也喝点。”

孙巨源手腕翻转,抛过去一壶酒。

苦夏剑仙更加苦相,因为是一壶竹海洞天酒。

剑气长城是一个最能开玩笑的地方。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开玩笑,还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剑气长城终究是剑气长城,没有乱七八糟的纸上规矩,同时又会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在别处如何都不该成为规矩的不成文规矩。

中五境剑修见某位剑仙不对眼,无论喝不喝酒,大骂不已,只要剑仙自己不搭理,就会谁都不搭理,但是只要剑仙搭理了,那就受着。

来剑气长城练剑或是赏景的外乡人,无论是谁的徒子徒孙,无论在浩然天下投了多好的胎,在剑气长城这边,剑修都不会高看你一眼,也不低看你半眼,一切以剑说话。能够从剑气长城这边捞走面子,那是本事。若是在这边丢了面子,心里边不痛快,到了自家的浩然天下,随便说,都随意,一辈子别再来剑气长城就行,再怎么沾亲带故,最好也别靠近倒悬山。

历史上许许多多战死之前已是孑然一身的剑仙、剑修,死了之后,若是没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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