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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左右教剑术(17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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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胆子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怎么与郁狷夫说的那句话?难不成道理只是说给他人听?心中道理,千难万难而得,是那店铺酒水和印章折扇,随随便便,就能自己不留,全部卖了挣钱的?这样的狗屁道理,我看一个不学才是好的。”

陈平安一时间无言以对。

大师兄在自己面前往往言语不多,今天说了这么多,看样子确实被自己气得不轻。

没关系,陈平安早有应对之策,道:“先生就算再忙,如今有了裴钱、曹晴朗他们在落魄山,怎么都会常去看看。大师兄如何教剑,我相信大师兄的师侄们,都会一五一十与我们先生说,先生听了,一定会高兴。”

这次轮到左右无言以对。

陈平安转移话题,问道:“蛮荒天下那边,是不是也有很多没忘记剑气长城的人?”

左右点头道:“自然,但依旧无大用。”

陈平安又问道:“儒家和佛家两位圣人坐镇城头两端,加上道家圣人坐镇天幕,都是为了尽可能维持剑气长城不被蛮荒天下的气运浸染、蚕食、转化?”

左右说道:“对于三教圣人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多轻松的事情。那位佛子出身的儒家圣人,当年与先生辩论落败,去了亚圣一脉,学问精深,所以你别觉得亚圣一脉如何不堪。我们读书人,最怕自身利益受损,便挠心挠肺,怨怼全部。也别觉得礼圣一脉有了个君子王宰,便去认为世间所有礼圣一脉的儒家门生,皆是君子贤人。”

陈平安摇头道:“我不会如此一叶障目。”

桐叶洲的君子钟魁,便是出身亚圣一脉。

左右问道:“那崔东山,临行之前,说了些什么?”

陈平安摇头道:“只是琐碎事。”

左右沉默许久,缓缓说道:“当年除了先生,没有人见过少年时候的崔瀺。我们几个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个跟你如今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了。”

陈平安突然说道:“我还是一直相信,这个世道会越来越好。”

左右笑道:“理当如此。”

陈平安转头说道:“大师兄,你若是能够多笑一笑,其实比那风雪庙魏晋英俊多了。”

左右反问道:“不笑不也是?”

陈平安微笑道:“我觉得是,只是不知魏晋如何觉得。”

左右“嗯”了一声,道:“回头我问问看。”

陈平安补充道:“还需看魏晋回答问题,诚不诚心。”

左右点头道:“有理。”

师兄弟二人,就这么一起眺望远方。

相熟之人,各去远方。

就像今天,陈平安是如此。

又像前不久,刘景龙带着白首,与太徽剑宗的一些年轻剑修,一起离开了剑气长城。

山下世人皆如此,山上神仙无例外。

剑气长城又是一年偷偷过,又是一年春暖花再开。

这一次宁姚闭关悠悠好似忘寒暑,其实这才是最常见的修道。

范大澈依然没有破境,只是龙门境的底子越来越好,与宁府和晏家算是彻底混熟了。

晏琢如今有了家族首席供奉的倾囊相授,剑术精进较多。

陈三秋依旧是那个喝过了酒后,总觉得墙壁要来扶人的浪荡公子哥。

董画符还是无论走到哪儿,买东西不用花钱。

叠嶂酒铺的生意还是很好,墙上的无事牌越挂越多。

据说齐狩闭关去了,此次出关一举成为元婴境剑修的希望极大。

庞元济常去叠嶂酒铺买酒,因为铺子推出了一种新酒——极烈。就是价格贵了些,一壶酒酿,得三枚雪花钱,所以一枚雪花钱的竹海洞天酒非但销量没降,反而卖得更多。不过庞元济不缺钱,而且剑仙朋友高魁也好这一口,所以庞元济总觉得自己一人撑起了酒铺烧刀子酒的一半生意。可惜那大掌柜叠嶂姑娘得了二掌柜真传,越发抠门,一次性买再多的酒也不乐意便宜一枚雪花钱,还要反过来埋怨庞元济买这么多,其他剑仙怎么办,她愿意卖酒,就是庞元济欠她人情了。

庞元济忧愁得不行,他喝什么酒水都好说,可是高魁嗜酒如命,如今又因为温养本命飞剑,到了一处紧要关口,一下子就从好似腰缠万贯的富家翁,变成了揭不开锅的穷光蛋。这在剑气长城是最常见的事情,有钱的时候,兜里那是真有大把的闲钱,没钱的时候,就是一枚铜板儿都不会剩下,还要东凑西凑与人借钱赊账。

不过庞元济如今最感兴趣的,是那臭豆腐何时开张贩卖。

铺子这边的帮忙长工,不知为何,不再是那两个灵犀巷和蓑笠巷少年了,而是换了三个人,一个少男一个少女,还有个黑乎乎的小孩子,都是大掌柜叠嶂的街坊邻居。不过手脚伶俐的反而是那个年龄最小的,酒鬼赌棍们都喜欢没事就逗弄这个小家伙,因为别看孩子年纪小,脾气恁大,管你是不是剑仙,敢赊账,没门,敢多拿酱菜多要阳春面,便要挨他的白眼,酱菜还是会给端上桌或是送去路边,只是孩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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