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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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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得像疯了一样。

水雾灰蒙,饱和度很低。谢仃抬起眼,墓园景色再清秀,也挡不住萧索的冷意。

“邱叔把我养得很好。”她很慢地站起身,“比你们好。”

伞骨被骤雨拍击,迸出脆弱的响。那捧花也被催折,打落的花瓣粘在墓碑上,循着水迹跌坠,她临走前捻起,在指间碾得糜烂。

“他总叫我来看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下山路比上山难,积水淌过石阶,到处都是潮湿水汽。情绪多久没这么糟了,谢仃记不起。

从有回避意识开始,她亲密关系就没断过。朋友也好恋人也罢,爱能补全她缺失的部分实感,也能很好地让人短暂失忆,是个低俗疗法,但相当好用。

也适用于现在。

点开手机,谢仃边走边看,正考虑斟酌着,雨伞却冷不丁被树枝扯住,她蹙眉停下。

正要将它们错开,余光却扫过什么。她微怔,侧目望向园陵门外,街旁一道熟悉车影,与刚才她离开时并无不同。

无端想起,男人那句低懒的“那我等着”。

原来是这个意思。谢仃失笑,眼底噙了些玩味。

消遣么,当下就有现成人选。

……

密雨如注,窗玻轻缓坠下两声响,像雨落。

温珩昱闭目休憩,并不觉意外。车窗徐徐降下,他眼帘微掀,预料中与谢仃对视。

她长睫低敛,发梢带着湿意,水痕沿细白的颈线滑落,泅得更深。嗓音也轻弱:“我的伞坏了。”

雨丝婆娑,映入她眼底。谢仃望着他,眉目湿漉柔润,糅合出令人怜惜的漂亮。

“雨太大了,我能留下来吗?”

10c

跟温见慕发了条消息,告知她今晚自己不回学校,谢仃将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搁在瓷台上。

温热水汽将她包裹,寒意被驱散干净。谢仃倚在浴缸中,指尖绕过一绺碎发,把玩勾缠。

她支起脸,视线落向磨砂门,只能依稀瞥见些许灯光,隔音也太好,难以分辨温珩昱此刻的距离。

休息得差不多,谢仃起身,赤脚踩在地板,踏着水迹勾过浴巾,松散地一别一扣。想了想,她轻声唤:“小叔?”

原本只是试探,然而等待少顷,就有渐近的步履声传来。她弯唇,在对方身影映上玻璃的瞬间,时机恰好地落实想法。

女人手臂白腻纤细,柔润指尖搭在他衣襟,也将浴室门彻底打开。

温珩昱疏淡垂视。

热雾氤氲,谢仃仰起脸,眼底是狡黠笑意,抬手拉近他的同时,也将门反手关闭。

她眉梢眼尾还残留沐浴后的淡粉,透出些糜艳。湿漉发丝垂落在颈窝,从锁骨勾勒一抹,染着旖旎湿润的水汽。

“这么配合吗。”她似笑非笑,指腹轻抚着上攀,“惯着我来?”

话语满是逗弄意味,温珩昱微一眯眸,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没那么温柔地桎梏在背后。谢仃从容依旧,松懈抵在他肩颈,偏过脸问:“怎么了?”

纯真又无辜。

潮热吐息拂过颈侧,温珩昱淡然敛目,轻哂:“拿我当消遣?”

心思被揭穿,谢仃莞尔。她未置可否,指尖却微微蜷起,摩挲男人捏着自己双腕的掌心,很轻地笑。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她嗓音低懒,像蛊惑,“掌控我,看我示弱——让我哭。”

每落下一句,都像粘腻潮热的水。

温珩昱眼眸低垂,目光沉郁莫辨,沿着她颈线滑过,最终停在她湿润的眉眼。

似有玩味,他问:“不怕?”

“什么?”

他语气很淡,嗓音低沉,一如既往不掀波澜:“不怕我有别的兴趣。”

闻言怔了怔,谢仃勾起唇角,眼底盈水的亮。

“都可以。”她轻声,“只要是你对我。”

腕间力道本就松散,轻易就能挣开,纸薄的距离也随之消失。咫尺间呼吸交织,对视不明意味,没有等谁开口,吻先如期而至。

并不青涩,也与浅尝辄止无关。她目的性明确,唇齿纠缠间,技巧娴熟地挑拨厮磨,轻而易举地勾人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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