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者离之始(1 / 5)
从无忧谷出来已经两个月了,他们轻骑随意,从不问下一处是哪里,就这样,行过了塞北的雪原,踏过了江南的烟雨,如今,二人到了广袤的大漠。
燕瀛泽与白子羽并肩而立,远远看着笔直的狼烟升起,然后再看到血红的残阳落下。几番壮观几番凄美。
二人携手顺着沙海而下,逐渐走出了大漠的边缘朝着关内而去。
一路行至河间府,找好了客栈歇下。燕瀛泽抖了抖手中空空的包袱,“子羽,咱们的盘缠又没有了。”
白子羽手中的折扇稍稍一挥,带着小黄出门了,“我不管你。”
燕瀛泽一路行来,千金四散,从司马南处搜刮的钱财都被他散了个干净,用他的话说,司马南劫富,他便替司马南济贫。
“子羽,你去哪里?”燕瀛泽跟在后面下楼了。
小黄如今已经长成了半大的小狗了,雄赳赳气昂昂跟在白子羽后面,颇有些狗仗人势。
白子羽随意找了一个茶寮坐下,叫了一壶茶安静的看着往来的行人,燕瀛泽递给他一杯茶,然后趴在桌上顺着白子羽的目光,也看着往来的行人。
一壶茶喝干了,燕瀛泽起身,“走吧,四处逛逛。”
白子羽刚想起身,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行了个礼怯生生道:“二位公子,要听曲儿么?”
有两人拦住了他们。看样子约莫着是父女,衣衫褴褛,战战兢兢地站在他二人桌前。
“燕瀛泽,你身上还有钱么?”
“有,不多了。”燕瀛泽将荷包扯下来递给白子羽,里面还有最后的三两散碎银子。白子羽接过荷包放进了那个少女的手中,“拿着吧。”
那名少女摆手后退,“不要,爹爹告诉小玉无功不受禄。”
“小妹妹拿着吧,要不然这位哥哥该不高兴了。”燕瀛泽拿过荷包塞进那个女孩手中便与白子羽准备离开。
“两位公子,你们听完曲儿再走吧。要不然这银子小玉不收。”那个叫小玉的小女孩将手中的钱袋又还回去了。
“怎么办?”燕瀛泽拉住白子羽坐了下来,“再坐坐吧。”
白子羽点头,二人坐下来,听着小玉唱曲儿。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小玉的声音有着河间府特有的软糯与甜腻,或许是年龄小,未曾经历过离别,这首送别的曲子反而被她唱出了几分少女的娇憨。
小玉唱完后两眼放光看着白子羽,白子羽微微一笑,摸了摸小玉的头将钱袋塞进小玉的手中。
“哥哥,我要不了这么多。”小玉拿出了一钱银子,将其余的都还回去了。
“拿着吧。”白子羽牵着小黄与燕瀛泽离开了。
刚走出没多远,前面忽然涌出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的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后面跟着的估摸着是他的护卫。
小玉父女已经被围在了中间,那个胖胖的少爷抢过了小玉手中来不及收起来的钱袋,“哟,这个荷包漂亮,你是唱曲儿的?”
小玉躲在她爹身后瑟瑟发抖的应了一声,那少年将荷包高高抛起,“给小爷我唱一个,要是唱不好,哼哼,我郑三少可饶不了你。”
燕瀛泽与白子羽住了足,回身看着被那群人围住的父女。燕瀛泽想往前走,白子羽按住了他摇了摇头。燕瀛泽便站在原地。
小玉唱了起来,带着一丝哭腔,那个自称郑三少的胖胖的公子一把拉过小玉恶声道:“你哭丧呢?唱得这么难听。”
“三少爷,我错了,您高抬贵手……”小玉眼眶中含着泪水,连连对着那少年道歉。
郑三少抬起拳头便往小玉身上打去,“唱得这么难听,还想让小爷饶了你?”
他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去,而是被燕瀛泽抓住了,“哟,火气挺大哈?”
“你谁啊你?敢管三少爷的闲事?”郑三少一脸不屑将拳头往回拽了下,可是没想到却纹丝不动。
燕瀛泽摇摇头,“啧,就这样你还出来丢人现眼呢?你是哪家的小孩?”
“小爷是河间郑府的三公子,我爹可是河间府最有钱的人,你敢欺负我?”
“河间郑府是吧?”燕瀛泽手下用力,那郑三少痛得面色惨白,燕瀛泽一招分筋错骨手,然后满意的看着郑三少痛成猪肝色的胖脸,再在他的胖脸上拍了拍松开手,“你的腕骨呢,已经脱臼了,要是不想这只胳膊废了就快去找大夫吧。记住了,日后要是再这样欺凌弱小,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郑三少欲待反抗,可是手腕确实痛得厉害,身后的护卫围过来,燕瀛泽懒散散坐在桌子上:“你们若不快些将这位……郑三少,送去医馆,我估计你们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一群护卫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扶着那位胖胖的少爷飞速离去了。
白子羽安慰好了哭泣的小玉,与燕瀛泽往客栈走去。走了一段白子羽忽然笑了,“燕瀛泽,你之前在邺城是不是也是这幅恶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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