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不诉离殇(2 / 3)
人往,白子羽安静等着,等着那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前来寻他。
燕瀛泽一路奔跑心急如焚,他跑到街口,远远便看到一袭白衣淡然站在路中间。
白子羽似有所觉,朝着燕瀛泽来的方向笑了一下,燕瀛泽定了定神,走过去一把将白子羽扯进了怀中。
听着燕瀛泽狂乱的心跳,白子羽轻声道,“方才有个小姑娘走丢了,我带她找娘亲去了……”
燕瀛泽双臂用劲狠狠勒了白子羽一把,白子羽又道,“我看不见路了,便在此处等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离开的……”
“你……”燕瀛泽一把抱起白子羽,终是什么也没说。
将白子羽放上了马车,再往前走,燕瀛泽便未曾松开过白子羽的手。此后的几夜,燕瀛泽总是会从惊惶中忽然梦醒,一定要看到白子羽安稳在身旁才能再次睡下。
……
走走停停几日后,终于到了江州。
燕瀛泽带着白子羽来到桃花江畔,买下了最大的画舫,当日便带着白子羽登上了画舫。
桃花江水依旧,顺着江水而下,自在而惬意。两岸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绿意,只要再过半月,两岸的桃花便会盛开了。
白子羽的身子日渐萎靡,这些日子已经到了曼陀罗花都无法压制的地步了。每次白子羽疼痛,燕瀛泽都会死死将他抱住,二人如合力渡劫一般,捱过痛楚。
他们已经在画舫上度过十日了。江州的天气十分舒适,不同于北方的寒凉,只是早晚的江风大了些。
每日只要是白子羽心口不痛之时,便会支着一根钓竿垂钓。而他自己,则躺在软塌上听着燕瀛泽讲那些他未曾参与的过往。
燕瀛泽出乎意料的仔细,从离开无忧谷到现在,也只不过讲了堪堪一年多的事情罢了。白子羽的双眼已经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晕,他懒懒斜靠在软塌上看着远处模糊的光晕,“照你这样的速度讲下去,讲到我死定然是讲不完的……”
燕瀛泽住了口,沉默地坐在船板上,过了片刻后他温柔一笑,“不怕,到了黄泉,我一样讲给你听。”
白子羽张口想说什么,燕瀛泽不等他开口便道,“江风有些大了,我进去给你取一床被子来。”
“燕瀛泽。”白子羽在软塌上低低朝着燕瀛泽道,“你抱我进去吧。”
燕瀛泽在白子羽唇上印了个吻,抱着他走进去,将他放在了床上。
白子羽窝在被中,伸出有些凉气的手握住燕瀛泽的手,“有些冷。”
燕瀛泽掀起被子,躺在了白子羽身旁,将他有些消瘦的身子搂进了怀中。白子羽在燕瀛泽的胸口蹭了蹭,沉沉睡了过去。
斜阳渐去,白子羽的呼吸声微不可闻。燕瀛泽将白子羽抱得更紧了些,望着窗外的江水发愣。一缕光线透过船舱照了进来,将窗棂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明日,也该是一窗晴日吧!
安稳睡了一夜,离蛊出乎意料未曾作妖,白子羽醒了过来,外面晴光正好。燕瀛泽依旧将他抱上了软塌,日光照在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燕瀛泽拿了一床被子替他盖上。许是昨夜休息得好,白子羽今日的精神很好,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只是眸中的红色已经完全盖住了眼球。
“燕瀛泽,桃花开了么?”
白子羽的眼只能感知到些许光线,就算燕瀛泽在他面前,他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快了,就这几日便会开花了。”燕瀛泽蹲下,温柔牵过白子羽的手,“等桃花开了,我们便将这船上放满桃花。”
“嗯!”白子羽轻轻应着声,手顺着燕瀛泽的手臂,覆上了燕瀛泽的脸。手指划过燕瀛泽的眉眼,鼻梁,嘴唇,“今日的太阳真暖,好想看看你,可惜我看不清了。”
燕瀛泽亦覆上白子羽的手,带着他的手指在脸上恣意流连。
“那几年在苗疆,日日都会梦到你。苗疆的夜很美,梦醒后总是想,若你在身旁便好了……”
白子羽低低絮语,燕瀛泽坐在甲板上,听着他说话。白子羽今日的话仿佛格外的多了起来。
“等来生,我们一定要将这辈子未曾做过的事情全部做完。”
“好!”燕瀛泽看着白子羽,脸上满是缱绻,“这辈子我都将你害得这么惨了,下辈子你还愿遇见我么?”
“那你呢?”白子羽轻声问,“可愿意再遇见我?”
“我愿!我这辈子欠你如此多,下辈子一定要将这辈子欠你的一并都还了,要不然你岂不是亏大了?”燕瀛泽伸出手抚着白子羽的脸,“所以子羽,你千万记得别喝孟婆汤,别忘了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燕瀛泽你真是不讲理!”疼痛开始蔓延,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白子羽却笑得清浅,他抬眸,想努力看清楚燕瀛泽,可眼前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他的眼前瞬时一片黑暗。
白子羽压抑着想要将他吞噬的疼痛,凭感觉凑近燕瀛泽的头,吻住了他的唇。
燕瀛泽回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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