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3)
“好。”他含着无奈与宠溺地笑道,“纱儿不愿,我就不搬,往后你若嫌我碍眼了,可千万记得今晚的承诺。”
觅瑜不解,她只是在同他讲道理,何时变成了承诺?且他若是铁了心要和她分开,便是她再有千百个不愿也没用,他素来只会依他自己的心意行事。
现在这般,能被她轻易说服,不过是他心里也不想这么做罢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只有面上仁和,实际上强硬得很,一旦认定了的事情,谁的面子都不卖。
嫁给这样的一个夫君,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觅瑜依偎在盛瞻和的怀中,轻言细语:“既然瞻郎向纱儿讨要承诺,那纱儿也要向瞻郎讨一个承诺。”
“好。”盛瞻和道,“你说。”
瞧,他从来不会满口答应,只会先听了她的要求,再做决定,能有一个“好”字,已经是她天大的殊荣。
她愈发细声:“纱儿梦见的那些……都是因为看了书才有的,不是因为纱儿喜欢那么做……瞻郎可千万不能误会……”
盛瞻和闷声笑了。
“原来纱儿是在担心这个。”他道,向她做出承诺,“好,我答应你,不会误会,更不会对你这么做。”
“且纱儿不是在白日里才信誓旦旦过,我与书里的那个人不同吗?怎么不过一个梦,就令你无法安心了?”
她细细哼声,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
“白日里,纱儿那般说的时候,也想不到瞻郎会在晚上同我、同我尝试书中之道……若我早知瞻郎的这份心思,便不会那么说了……”
盛瞻和继续笑着,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纱儿不喜欢我那么做吗?”
她继续哼声:“纱儿从来没说过喜欢……”
他道:“可你之前的表现,似乎不像是这么回事。”
觅瑜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的确,她虽然哭得厉害,浑身不断颤抖,但在动作间还是迎合他的……
但这也不能怪她——他又不许她拒绝,又不许她退缩,她除了迎合他,让自己不那么难受,还能怎么办?
说到底,主导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只能受他支配,任他予取予求。
“总之,我不喜欢……”她嘟嘟囔囔地道,“瞻郎若真心疼纱儿,往后便别再做这些、这些折腾人的事……”
盛瞻和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我若不这么做,怎么能体现出对纱儿的疼爱?”
强词夺理,疼爱又不局限于夫妻之事,即便是后者,也不局限于那些折腾人的,她只是想让他温柔一点、轻一点而已,又没不让他做。
想来他是不情愿放过她,才这么说……也罢,他能承诺不对她用强,已经很好了,她要学会知足。
“好吧,纱儿都听瞻郎的。”她贴在他的胸膛上,软声回话。
盛瞻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轻应一声,合上眼。
房间里重回安静。
觅瑜却悄悄再度睁开了眼。
黑暗中,她仍是看不清盛瞻和,但这不妨碍她在心里想象他睡着的模样。
她想起白日里,他的那个回答。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虽然他在回答完后很快笑着揭过,道那只是她的假设,他的十弟没有真的身死,他也不会真的去找神妙真人算账,她不必担心。但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十皇子真的不在了,现在的奇王,不过是他希望兄弟还活着,因为臆想而生出、留在这世上的一抹幻影罢了。
他现在能笑着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因为还不知道这一事实。
有朝一日,当他清醒过来,明白这一切……
到那时,会发生什么?
觅瑜不敢去想。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陪伴在他的身边,希望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
她在。
她陪着他。
在盛瞻和的示意下, 晏颐祥将正虚观一事秘密禀给了圣上。
得闻奏报,圣上震然,御旨朱批, 命长安府与刑部彻查正虚观, 锦衣卫彻查学士府。
一时间, 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有与孟家交好,或是和正虚观有牵连的人家,皆惶惶不安, 恨不得寻出十个八个法子来自证清白。
长安府与刑部那边尚可,锦衣卫可就了不得了,天子利器, 任是谁沾上都会变成滚刀肉, 不鲜血淋漓下不来。
孟家又是煊赫高门, 素日里门庭若市,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往来都十分热闹, 此事一出,不少人家心惊胆战,生怕利剑会落到自己头上。
群臣各家的心思,觅瑜不了解, 也不关心,左右赵家与这件事没有牵扯, 她不必担忧。
她更关心的是邪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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