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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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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这才吐了出来。

太刺激了,这过分刺激了。

这是他该看到的画面吗?!

片刻之后,李泯才再次推门走了出来。

还好景予有段时间喜欢oversize,家里有一堆大号的衣服,才让李导能够衣衫完整地出来。

景予放下书,扯起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李导,喝点什么吗?

李泯顿了顿,摇摇头。

明明是很正常的流程,可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景予立马站起来,带他去客房,今晚您睡这儿吧。

李泯点点头,照着指令往前走。

等他进了房间,景予才放松下来,倒了一杯牛奶,一口闷掉。

他刷了牙,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准备入睡。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

他猛地睁开眼。

睡不着!!!

不止是时差没倒过来,他现在大脑根本就处于极度活跃状态,压根静不下来,脑海里循环播放着这些天的每一幕。

不是反复重播李导牵着他的手就是重播李导刚刚的样子。

低垂着眼,有些无措,静静地、乖顺地站在那里。

虽然个子那么高,肌肉线条结实流畅,看起来一拳能打三个李浪。

但他那一瞬间的神情,偏偏就是能用乖巧来形容。

好像不知所措,正在等着老师布置任务的小朋友。

停不下来了。

越想,越遥远。

景予又回忆到他第一次看见李泯电影的那天。

他还在国外上学,和一群朋友出去看电影,影院里立着的无数海报里,出现了几张陌生的中国面孔。

他愣了愣,看见导演的位置上写着李泯。

他在想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叫敏也好,珉也罢,甚至同音的其他字,总归是寓意很好的,象征着父母对孩子的祝福与期盼。

可是泯的意思是,消除,丧失。

不仅看不见一点期望,甚至都能感觉到让人钝痛的恶意。

他好奇得很,丢下其他朋友,独自买了那场电影的票。

那是李泯的第一部 院线电影,他终于脱出了小众影人的身份,让许多票仓国家的人都能看见他的作品。

看那部电影的时候,景予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

他第一次感受到,才华是可以具象化的,哪怕隔着万水千山,隔着屏幕、虚构与次元,也能有直击心灵的震撼。

他去网络上了解李泯,除了作品之外便再没有只言片语,连合作演员也对他知之甚少,在访谈里也就说一声他很冷静。

在许多年的资料累叠下,景予脑海里塑造起一个沉稳、冰冷、镇定,才华横溢又神秘莫测的形象。他甚至想过李泯是不是一个团队,如果他是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毫不出错、毫不情绪化的精密大脑。

直到真正认识了李泯。

他发现李泯就是李泯。

他有自己的长相、自己的思维方式、自己的行为轨迹,别人把他当机器,可他不是的。

他就是李泯。

他不是不会,不是不能懂。

他只是一个在最基本的家庭教育中,就被剥除了人格的小可怜。

景予攥紧了被子,一个翻身坐起来,越想越气,恨不得再冲回远云庄园跟死老头子单挑。

在他的想象里,已经给死老头子一个左勾拳,上勾拳,右勾拳

在他颅内斗殴到高潮的时候,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景予模拟勾拳的动作一滞。

然后立马收回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发现有撮毛实在没法压下来,干脆赶紧戴上了睡帽。

他爬下床拉开门,睡帽尖尖上的毛绒球耷拉了下来,垂在脸上。

景予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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