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花 (五)(3 / 3)
方便打架。
她硬扯着对方的头发,身子压过去,膝盖抵在陆青杏柔软的腹部。见她尖叫着意图逃脱,辛桐面无表情地攥住她脑顶的头发,往地面连撞两下,发出咚咚两声闷响。
没人料到这位温雅的小姐会在一瞬间变成暴徒。
“陆先生,我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她面无表情地开口,制止意图冲上来的男人,声音不带一丝抖。“你要敢上前半步,我就把你妹妹的眼睛挖出来。上前一步,就把玻璃尖扎进她气管!”
她太久没有享受到这种不顾一切的快感,上一回,还是小学拿圆规往那个女童脸上怼。
“现在玻璃尖就离她喉咙这么近,你叫谁来也没用。”辛桐继续说。
她没有表情,看不出愤懑,只有一双骇人的双眸。
如同即将迎来风暴的大海,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我哥、我哥不会放过……不会放过你的。”陆青杏说得断断续续,眼泪糊掉面上的妆。
辛桐微微一笑。“陆小姐,你以为我过得是什么生活?会舍不得用我的命换你的?”
“你已经十八岁了,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她的口气如同在谈家常,手中的玻璃尖划在细嫩的脖颈划过,割出一道渗血的细痕。“我也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姑娘了。”——那个等在办公室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姑娘,最后被人拖拽着狼狈离开。
在这一瞬,周遭的来客里有人想起来辛桐的另一个身份。
她姓辛,是早已死去的,辛淮飞的女儿。
那个男人曾经带人马在新安设宴,压一把枪在桌上,睥睨四方地告诫这群南下意图结盟的政客。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但都请记住,这是我辛淮飞的场子……我今天带来多少姑娘来陪酒,就要带多少回去!少一个……你们,我毙一个!”
辛桐直直看着她,轻笑一下,厌倦似的扔掉碎玻璃。她起身,如释重负地掸手,环顾一圈,眼神最终望向陆节,可又好像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
她砰得一下打碎他们虚伪的得体,却又什么都没做地起身,满脸漠然。
“把她带去警局。”陆节按捺住自己掌掴这个女人的冲动,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从门关传来。
男人姗姗来迟,却恰到好处。
“陆先生,辛桐是我傅云洲的妹妹,”傅云洲风衣未脱,径直走入,“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可能,也不需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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