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复杂的往事(1 / 2)
“若她能听得到微臣说话,便是再好不过。”蓝烨煜再度出了声,嗓音越发的幽远与凉薄。
今儿这厮的语气倒是有些怪异。
明明这厮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与态度,怎到了此际,竟也会如此的幽远与凉薄?
原来,这蛀虫竟也是有悲戚无奈之际?
越想,越觉思绪翻腾,诧然连连。
思涵眸色微动,正要继续言话,不料话还未出口,蓝烨煜突然出声道:“府中还有孩童需要微臣过去看看,是以长公主这里,便恕微臣不能多陪了。”
这话一落,未待思涵反应,他缓缓解了身上的外袍,而后起身,随即便顺势将外袍放在坐过的地方,朝思涵无波无澜的道:“夜色深沉,凉风皱起。这衣袍便放这儿了,长公主若是不弃,自可披上,若是嫌弃,不披也罢。而微臣,便先告辞了。”
幽长缕缕的嗓音,无温无情,突然间麻木得竟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来。
“摄政王今夜倒是奇怪。”
思涵静静观他,忍不住低沉出声。
蓝烨煜转眸朝她望来,“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乐。长公主此际,当作微臣突然心情突然不善便是。”
这话一落,他并无太多解释,当即便回头过去,踏步而离。
思涵眼角越发的挑高。
若寻常之人,她自可当作他是突然莫名的心情低落,但他偏偏是蓝烨煜,是她东陵朝堂的群臣之首,是以,如此之人,在面临她的责难与打斗时都不曾变过脸色,但今夜,却因几句话,甚至因那所谓的‘旧人’二字,便如此的悲戚失落。
不得不说,这样的蓝烨煜,她倒是不曾见过。想必他此际突然要走,也不过是在强行掩饰心底的失落与凉薄,不愿让她颜思涵瞧见罢了。
思绪至此,思涵暗自敛神一番,目光微微发紧的凝着他的背影,继续道:“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乐,但如摄政王这般人,定也该是喜怒不形于色,讳莫如深才是。”
他突然驻足,头也不回的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便是掩饰得太多,便是再怎么讳莫如深,但也有决堤崩溃之际。”
思涵眼角一挑,“如此说来,摄政王是崩溃了?因心中的那位旧人,因不敢表明心意,是以崩溃了?”
这话一落,他并未言话,整个人静静而立,那略微颀长的背影,却突然显得有些孤寂萧条。
思涵落在他背上的目光越发的深了深,兀自沉默,静待他的回话。
半晌,蓝烨煜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待思涵等得有些无奈之际,他终于是回了头,一双沉寂得犹如地狱阎罗的瞳孔蓦地朝她望来。
思涵神色猝不及防的一颤,下意识的将目光从他的眼睛挪到了他的脸上,心底也开始骤然的起伏震撼。
往日见惯了这蓝烨煜或风雅,或圆滑,或慢条斯理,或嘚瑟不堪的模样,待此际他这满目冷如地狱中冒出来的目光,却像是带了寒冰一般彻底的穿透了她的眼睛及全身,令她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开始发紧发凉起来。
这样的蓝烨煜,才该是锋芒毕露,冷血无情的,只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罢了。
思绪翻转,袖中的手,也逐渐握了拳头,全身的内力,也微微而提,逐渐在浑身流转,满身戒备之中,随时都可与这蓝烨煜突然开战。
只不过,等了半晌,蓝烨煜依旧未言话,未出声,更无动作。
思涵目光起伏得厉害,待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后,低沉沉的道:“摄政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又何必如此盯着本宫?”
这话一落,蓝烨煜突然出声,“微臣心底,伤疤横亘交织,缠绕不清。长公主今夜,可是对微臣心底的伤疤,好奇了?”
思涵一怔,默了片刻,戒备低沉的道:“并非好奇,不过是随口而问。”
蓝烨煜似是不曾将思涵的话听入耳里,继续道:“那些伤疤,横亘在微臣心底多年,从不曾压制,也不曾对外与人排遣。倘若长公主对微臣好奇,微臣若要揭露,长公主,可敢做让微臣强行揭露之人?又或是,长公主,可敢真正的接近微臣?”
沉寂幽远的嗓音,森冷厚重得让人耳朵发颤,心口发麻。
这蓝烨煜何时曾这般与她说过话了。
思涵越发戒备的观他,“既是伤疤,摄政王揭它作何,免得疼痛溢血。再者,本宫与摄政王,并非亲近,某些心事,摄政王还是莫要对着本宫揭开为好。”
身后,再度无声无息,沉寂压抑。
半晌后,思涵才强行按捺心绪,继续道:“摄政王不是说要回府探望那些孩童?若是如此,摄政王便早些回去,莫要太过耽搁了。”
这话,她说得略微淡定,然而即便如此,心底深处的压抑与复杂之感,却愈来愈烈。
待这话落下不久,身后不远的蓝烨煜终于出声道:“本以为长公主有巾帼之勇,不料也是怕事惧人的,甚至连微臣,都不敢真正接近呢。长公主又何须处处防备微臣,亦如长公主所言,微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