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 / 3)
是玮儿一人擅自做主出宫去玩儿的,与三皇兄毫无关系。三皇兄此番回来,断了一臂,今夜又还受了伤,皇兄本是可怜了,阿姐莫要再怪罪他什么了。”
思涵应声回神,淡然无波的朝幼帝点头,心思蔓延嘈杂,无心多言。
一路上,二人未再言话,心思各异,兀自沉默,则待将幼帝送入寝殿后,思涵也未太过久留,仅是嘱咐幼帝早些休息,随即便转身出殿。
殿外周遭,宫灯微微,光影绰绰。只是夜风越发猛烈,竟是吹得周遭的宫灯摇晃不堪,似是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
殿外不远,那一袭红袍轻杉的江云南,正立在灯火阑珊处。凛冽的风不住的将他的衣袍与墨发卷起,起起扬扬,整个人竟越发的显得萧条鬼魅。
思涵立在廊檐上,朝江云南凝了片刻,才压下眼底的起伏之色,缓缓朝他行去。
光影里,江云南唇瓣勾着笑,整张妖异风华的面容上全是笑,只是这笑容落在思涵眼里,却越发的古怪狰狞。
今夜多事不平,谁都浑身戒备警惕,独独这江云南,竟还能笑得出来!
思涵眉头微皱,缓步过去,站定在了他面前,随即薄唇一启,阴沉的嗓音幽幽而起,“你笑什么?”
她问得极是直白,语气中夹杂的威仪与清冷不曾掩饰。
江云南也不惧,那双修长的双眼迎上思涵的瞳孔,柔声道:“心有喜悦,是以便忍不住笑罢了。江云南本是以为,在长公主眼里,江云南定是低贱之人,却不料危急之际,长公主竟会出手救江云南。”
“今夜救你,不过是看重你身上的血罢了。”
“江云南知晓。”他答得坦然,面上的笑容也分毫不减,“便是如此,江云南也高兴。毕竟,江云南在长公主眼里,终也是个受你看重的人物。”
说着,目光突然滑至思涵受伤的手臂,面上笑容也微微一滞,随即稍稍抬手便朝思涵的手臂触来,“长公主手臂受伤了……”
思涵瞳孔微缩,下意识抬手劫住了江云南探来的手。
江云南神色娇柔,无奈的朝思涵笑笑,“我只是想看看长公主的伤口,再好生为长公主包扎罢了。”
“本宫早与你说过,在本宫面前,你最后是安分些。倘若再敢肆意对本宫动手动脚,本宫对你,定不客气。”思涵满目清冷的回了话。
嗓音一落,随意松了他的手,抬脚便走。
江云南则急忙转身,目光朝思涵脊背一落,柔声问:“长公主不想知晓今夜皇上为何会主动离宫吗?也不想知晓为何今夜国师不在皇上寝殿守着?”
思涵足下一顿。
江云南则勾唇笑笑,缓步朝思涵行来,待站定在思涵身后时,他便柔声平缓的道:“国师不在皇上寝殿,是因松太傅突然身子不适,性命堪忧,被许皇傅请去太傅府了;而皇上今夜执意要出宫去看庙会,是因三皇子为皇上描述庙会时描述得太过吸引人了,惹得皇上心有向往。且皇上本也是有意提前问长公主意见的,只可惜,三皇子则道问了长公主许是就不会同意皇上出去了,虽是随意的一句提醒,看似好心,也看似是在劝慰皇上,但却让皇上反应过来,不差人知会长公主便擅自出宫了。”
说着,眼见思涵瞳色越发起伏,江云南稍稍敛了面上笑容,破天荒极为难得的深眼朝思涵凝着,“今夜跑去长公主寝殿通知长公主的宫奴,是江云南悄悄所派。若不是江云南今夜偷偷让人告知长公主皇上出宫之事,许是今夜,定成大患。”
冗长的一席话,一字一句皆全数钻入了思涵的耳里,心里。
她算是将江云南的话彻底听进去了,只是心底的怀疑与复杂,汹涌澎湃,摇晃剧烈。
她静静立在原地,满身清冷,一言不发。
则是片刻,江云南继续道:“我知长公主对江云南并非亲近,亦或是历来都不曾信过江云南。但长公主身边的某些人,更是不得不防。想必纵是江云南不点破,长公主也该是知晓江云南所说的是谁,毕竟啊,有些人看似温良,实则却是包藏祸心,江云南虽看似不靠谱,但江云南对长公主,倒也是真心的呢。”
江云南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入得耳里,她心底自是了然。
今夜之事,哲谦嫌疑的确颇大,但也说不准是巧合罢了,也说不准是这江云南亦或是外族之人用的挑拨离间的计罢了。
是以,江云南的话,她此番听听也就罢了,但若说提防,江云南与哲谦,都该好生审视甚至提防。
正待思量,夜风层层而来,吹得满身凉薄。
她仍未回话,江云南则静静立在她面前,柔和娇然的望她,兀自沉默。
却是不久,一道迅速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周遭的压抑与清宁。
思涵与江云南双双循声一望,便见那抹白衣儒雅的人影,迅速离近。
“长公主。”
待站定在思涵面前,展文翼低沉着嗓子唤了一声,却是尾音一落,眼风便扫向了江云南,瞳孔起伏皱缩,面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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