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1 / 3)
哲谦么?
此际从江云南嘴里听到这名讳,无疑,心口抵触重重,最是,不愿相信,也最是不愿去……怀疑。
天色阴沉,再无昨日的艳阳高照。
空气中卷着的微风,也无端的增了几分凉薄。
宫中腊梅开得正盛,而容倾那寝殿后院的腊梅,则像是开得最盛。
思涵与容倾落座在后院梅花丛中的亭子里,面前茶水正腾腾的冒着热气,哲谦恭敬乖巧的朝思涵道:“臣弟喜牡丹,喜莲,喜海棠,但最喜欢的则是梅。往日母妃虽对臣弟不闻不问,但终还是知晓臣弟喜好的,是以便趁着番邦上供珍稀梅花花树后,便从父皇那里讨了来,全数差宫奴将梅树全数种在了臣弟这寝殿的后院。如今,几近九载过去了,梅花树也长大长高了,再加之臣弟对其照料得好,是以每年这些梅花,都会开得繁盛。”
说完,神采奕奕的回头过来,望着思涵笑问:“皇姐可是也喜欢臣弟的这些梅花,若不然,也不会这么一直盯着看?”
思涵满目幽远的凝在亭外那片赤红的梅花树上,面色深邃厚重,缠绵幽远。
她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后,才平寂无波的道:“皇帝的这片梅花,着实极好,本宫甚是喜欢。”
“皇姐若喜欢,日后可多来臣弟殿中看看。不若,等会儿皇姐离开,臣弟也让人摘些梅花枝下来,插在凤栖宫内。”
哲谦乖巧平和的道。
这话入耳,思涵瞳色越发一沉,未出声。
眼见思涵面色略微异样,哲谦稍稍敛神一番,终是低声问:“皇姐可是有心事?又或者,此番突然来臣弟这里,可是找臣弟有事?”
他既是将话问了出来,她自然也不必再多加婉转。有些事,许是拉开来说为好,若一味的沉着压着互相怀疑着,如此,也非好事。
思涵按捺心神一番,便将目光朝哲谦落来,无波无澜的问:“听说,今日皇弟去宫牢探望过容倾了?”
哲谦面色分毫不变,乖巧如实的点头道:“的确去看过了。皇傅昨夜说救治皇上的解药是那容倾所给,但那枚解药却仅能让皇上支撑一月,是以臣弟担忧皇上,今日便亲自去了宫牢,准备问那人解药从何而来,谁人所给,想着问出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后,便想暗中差人去问那人要解药的。”
说着,目光在思涵面上扫视一圈,“皇姐今日来,便是为了问这个?”
思涵满目复杂,深眼凝他,待沉默半晌,低沉沉的道:“容倾死了。。”
哲谦一怔,面‘露’愕然,而后薄‘唇’一启,脱口的嗓音也变得惊讶难耐,“怎会!臣弟今早去见那容倾时,他虽伤重,但却仍能说话。便是臣弟几番‘逼’他言道出所给解‘药’之人的身份,他还曾谩骂嘲讽臣弟,看着略有‘精’神,怎突然间,他就死了?”
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语气中的惊诧之意也极是浓烈。
思涵深眼凝他,“那容倾,是被人割了喉咙,显然是他杀。至于凶手是谁,此际也无无从可知。只是,今早江云南过来禀报,说是他今早去牢中探望时,才发觉容倾死亡,且狱卒全然不知,后江云南问狱卒,狱卒说在江云南前去探望之前,皇弟也曾去过那宫牢。洽”
她嗓音幽远沉寂,语气隐约夹杂几许复杂与起伏。
哲谦眉头一皱,神‘色’略有晃动,却也仅是眨眼睛,他便敛神下来,抬眸朝思涵望来,低声道:“皇姐此番来,便是想问是否是臣弟杀了容倾?”
他似如猜到了思涵来意一般,言道的话也略微无奈与直白,甚至于,待得这话落下后,他面上卷了几许不曾掩饰的委屈与自嘲,随即薄‘唇’一启,继续道:“江云南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但皇姐却会因江云南几言而来怀疑臣弟。臣弟往日虽做过错事,但在曲江之边已是洗心革面,懊悔自责了,本以为皇姐也会当真如你当时所说的那般包容护着臣弟,却不料,皇姐还是听信他人谗言,怀疑臣弟了。”
这话一落,垂眸下来,面上的委屈之‘色’越发厚重钤。
思涵深眼凝他,修长的指尖摩挲杯盏,心口复杂重重,幽远磅礴。
并非是她要怀疑哲谦,而是近些日子的所有罪证,似是都指向哲谦。
就如最初的城隍庙刺杀,若非哲谦突然在幼帝面前提及城隍庙之事,幼帝又怎会在城隍庙遇袭,差点丧命?又如近些日子幼帝的身子明明是因江云南之血而稍稍稳定,可有为何会在短短几日内,连续毒发两次,差点殒命?
国师不会害幼帝,是以,除却国师之外,这最是嫌疑之人,便是江云南与哲谦了。只有这二人,才时常陪伴在幼帝身侧,时时照料……
越想,心绪便越发幽远,一时之间,思涵并未言话。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半晌后,哲谦才再度抬眸凝上思涵的眼,无奈悲凉的道:“皇姐不说话,可是当真以为臣弟便是杀害容倾的凶手了?如今皇上的蛊毒并未全解,容倾无疑是蛊毒解‘药’的线索,臣弟如何能在这节骨眼上杀了容倾,从而令皇上蛊毒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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