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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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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这才应声回神,瞳孔颤了两颤,凝稳了风瑶。

“行车赶路自是不便,且易跟不上队伍,你且将马车车厢卸了,策马而跟。”

风瑶迎上他的瞳孔,低沉幽远的出声。

他自是明白风瑶妥协之意,勾‘唇’朝风瑶微微一笑,随即强行敛神一番,慢腾腾的道:“情绪流得太多,倒让长公主见笑了。此生之中,长公主是第一个听江云南说这些贴己话的人,”

“努力活着的人,本宫自是佩服,何来见笑。”风瑶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平缓无‘波’的回了句。

他眼角略微一挑,面上的不甘起伏之‘色’全然消却,瞳中的笑容也随之浓烈半许,待咧嘴朝风瑶笑笑,随即不再多言,仅是略微干脆的下了马车,打发了马夫,而后极是干脆干练的跃上马背,扭头过来朝风瑶笑得灿然,“长公主,江云南已是准备好。”

风瑶神‘色’微动,淡然点头,随即再度挥军而行。

夜‘色’沉寂,寒风凛冽,周遭之处,荒林丛丛,望之生寒。

天空漆黑漫步,深邃如砚,遥远无边。

身子骨着实凉薄得紧,冷风迎面而来避无可避,唯独强行忍受,风瑶的马速极快,驰骋而前,江云南则策马紧紧的跟随在侧,全然不曾跟掉分毫。

待得三更之际,周遭突然起了雾,雾气氤氲磅礴,随着时间的推移便越来越密,待得浓雾‘交’加得看不清前路时,风瑶一行终是放慢了马速,缓缓朝前而行。

这回,江云南举着火把,策马走在了前方,独自探路。

风瑶目光时常朝他一扫,只见他脊背一直都‘挺’得比值,满身的衣袍翻飞,墨发飞扬,整个人清清瘦瘦,似要被凛冽的冷风刮走一般。

突然,瞳孔稍稍紧了半许,有莫名思绪陡然在脑中滑过,待得按捺心神一番,风瑶低沉的问:“你身上的寒毒……”

曾记得,当初容倾虽为幼帝解了被江云南血液中染上的寒毒,但江云南身上的寒毒并未解,如此,颠沛流离的赶路,却又无解‘药’在身,这江云南能撑得了多久?

正待言话,江云南则扭

头笑盈盈的朝她望来,不待她后话道出便平和柔然的道:“长公主放心,江云南身上的寒毒,已求悟净方丈解了。”

是吗?

风瑶微微一怔,那悟净,竟还会为江云南解毒?

她神‘色’稍稍幽远半许,兀自思量,江云南似是知晓她心底的疑虑,继续道:“悟净方丈曾亲眼见得江云南割腕为皇上献血,是以心有慈悲,主动要为江云南处理手腕伤口,江云南则趁那忌讳,跪地央求悟净方丈为江云南解寒毒,悟净方丈未拒绝,大抵是可怜江云南吧,便当真配‘药’为江云南解了寒毒。”

风瑶瞳孔稍稍一松,漫不经心的朝他点头,随即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一行人浩‘荡’往前,全然不歇,纵是风声鹤唳寒意‘交’加,众人也都是打起了‘精’神,铁蹄铿锵的往前。

待得翌日天明,一行人仅稍稍停歇休息过一个时辰,随即便再行赶路。

路途遥远,漫无边际,除了满身的奔‘波’疲倦,并无其它。

风瑶再未收到黑鹰的信了,大抵是不知她去了何处,是以黑鹰也找不到路送信来了。

路途之上,风餐‘露’宿,本也以为携带江云南不过是圆他之意,多个在旁奔‘波’的人罢了,却不料,只要每番停下来歇息,江云南便会迅速下马撸,着袖子便为风瑶准备膳食。

从不知,如江云南那般妖异柔媚的人,竟也会羹勺之事,且即便条件不便,处处受制,竟还能利用周遭的一切为风瑶烹饭熬粥,甚至还可添上些滋补的炖品甚至炒菜。

此番行路,终归再不如往日那般次次干粮与烤‘肉’,待得薄帐之中寒风呼啸,风瑶冰凉得都快失了知觉的手指捧住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指尖微微的暖了开来,瞬时之间,心也有触动,终是抬头朝江云南往来,低沉沉的道:“你怎会做饭?”

他停了手指舀粥的动作,似是未料风瑶会突然出声,整个人也稍稍一怔,待得思绪全然回笼,才按捺心神一番,抬头咧嘴朝风瑶笑笑,“还以为长公主不会问呢,却不料长公主终还是问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往日与老乞丐行乞之时,老乞丐偶尔讨了米粮,便会煮来吃,江云南多看了几次,便会了,老乞丐知晓江云南会了后,便也再不做饭了,甚至偶尔自破庙不远的菜地里偷了菜回来,也会让江云南煮着吃,只不过,无油无盐,便是再新鲜的菜,都不过是索然无味罢了,呵,江云南的厨艺启‘蒙’,便是从那破庙中开始的。再到后来啊,老乞丐亡了,江云南辗转到了平乐坊,也是从那时开始,江云南才突然知晓,何谓用不完的粮油,何谓用不尽的盐巴,何谓新鲜上乘的蔬菜瓜果,何谓,真正入口便似天堂的美味珍馐。往日那些从来不敢想象的东西,一朝一夕,便全数拥有,且可随意支配,且坊主虽重视江云南学习技艺与媚术,但并不抵触江云南常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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