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3)
陈念抬手,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躺在自己的床上。
而方芝坐在她的床边,手还塞在她的掌心里。
我陈念的胸腔像被满满的棉花塞满,无法呼吸,我疼吧。
屁股疼吗?方芝抬身瞅了瞅。
诶诶,陈念笑着侧了侧身,这种地方,不要乱瞅。
方芝重新坐了回去:你没穿裤子。
陈念动了动腿:感觉到了。
方芝眨巴眨巴眼:阿姨把你的裤子脱了,说这样有利于伤口恢复。
诶诶,好。陈念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方芝问她:你害羞了吗?
陈念:害羞吧。
方芝瞅着她:你为什么哭?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净清澈,有疑问的时候会有明显的弧光变化。
自打陈念回到这个世界,方芝不止一次用这双眼睛询问她,你为什么哭?你在哭什么?你怎么又哭了?
陈念挪开了手,捂住脸,把那些眼泪彻底擦干净了。
做噩梦了。她道。
方芝:梦的什么?
陈念:哇,噩梦呀,梦什么的都有。
方芝:刚才梦的什么?
刚才梦的什么,陈念回想了下,梦境很清晰,清晰的像是分毫不差的记忆。
随着大脑的活动,理智回笼,她偏头看向方芝,道:梦到你了啊。
方芝眉头微微耸起来:梦我什么?
陈念瘪了瘪嘴:梦到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方芝张着嘴,愣住了。
她没想到,陈念的噩梦里就只有她什么都不跟她说。
她没有什么都不跟她说,她已经跟她说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秘密,比她告诉任何人的都多。
但显然,陈念觉得这不够。
非常不够。
不然,她不会哭得那么难过。
在梦里都能哭得那么难过,在梦里都能哭着醒来,在梦里都紧紧攥着她的手,
让她也突然有些想哭。
我没有。方芝道。
陈念笑了笑:你生我气呢,气什么也不跟我说。你要是永远都不跟我说,你要总是不跟我说。那我就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了。
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陈念的嘴角耷拉下去,吸了吸鼻子,我就失去你了。
不会!方芝断然否认。
陈念看着她:可我现在就不知道。
我没生气。方芝有些慌张,竹筒倒豆子一般,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不应该是你去打人,你是好孩子。我是姐姐,我可以变坏。
你可以变坏?陈念惊讶地问,你觉得我变坏了吗?
你为了保护我变坏了。方芝摇头,你不能。
她说的这么零碎,这么逻辑混乱,陈念却听懂了。
她轻而易举地懂了方芝的意思,一旦方芝愿意同她讲,只要一两句,她便能明白她。
所以你想保护我,是吗?陈念问。
方芝点头。
为了保护我你自己可以变坏,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本来就比较坏吗?
方芝:嗯。
陈念笑起来,她抬手拉住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
然后便无法控制地开始哭泣。
有些事情,她无法再问方知著,她无法再知道答案。
所以哪怕是一点有可能的答案,都让她肝肠寸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短,但写得我好伤
因为伤口的位置比较尴尬, 陈念这个周末好好在家待了两天,基本没出门。
大哭了一场,自己心里舒坦不少, 但明显地吓着方芝了。
方芝这两天黏她特别紧,跟出跟进, 陈念撕个零食袋子她都要帮忙。
两人的地位好像调换了过来,只不过不管发生什么, 陈念都舍不得不理方芝。
更何况, 经过沟通, 方芝之前对她时不时的冷漠是因为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不管逻辑的转换多么地奇怪,这都是孩童时期的方芝最纯真的爱。
到了周一, 陈念已经彻底恢复了精气神。
她背着书包牵着方芝, 高高兴兴地去上学, 除了偶尔动作大会扯到伤口有点痛之外,再没有任何不爽的地方。
到了学校, 林天意绕着她前前后后的转,陈念烦他的不得了:你这样很猥琐好不好?你往哪里看呢?
林天意红着脸:我是关心你的病情。
陈念咚咚跳了两下:没病情了,好得很。
林天意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盒小点心:这是我妈妈做的,她让我给你吃。
嘿。陈念打开盖子, 看到了一盒狗狗屁股小饼干。
陈念:
林天意:我妈妈说吃啥补啥。
陈念:阿姨手艺不错啊。
林天意乐呵呵地笑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