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喧嚣声浪中,雍和元君的声音分外冷淡:“重羲任性暴虐,小小年纪就恶名在外,吉光一族的少君是不是命丧他手?当年此事虽被帝后压下,知情者可并不少!你们要这种货色当天帝?”
肃霜正看热闹,不防突然扯上自己的陈年旧事,不由滋味复杂。
吉灯少君身体羸弱,更兼满面瘴气斑,几乎没见过外人,加上父母都竭力避免在外提她,她在天界就是个透明的,想不到过去万年,还能听到这些旧事。
那边厢,源明帝君终于露出怒色:“雍和元君是为着看不惯我,不惜放逐整个天界?”
雍和元君冷道:“我看是你想放逐整个天界!推那个重羲上帝座?他真成了天帝,这天上地下迟早被祸害一空!何况谁知道宝珠是真是假?文象素来最会捧你臭脚,钓鱼钓出宝珠?是他自己捏的吧!”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二位神尊,宝珠应当是真的,来历却未必如此。”
众神急急回身,便见祝玄背着手从容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秋官。
是刑狱司的少司寇!看样子,刑狱司今日也要找源明帝君的麻烦?
祝玄走到近前,却不说话,只弯腰往矮案旁一坐,神态倨傲。
他身后的秋官之一上前一步,甫一开口,正是刚才打断争吵的那个,声音洪亮有力。
“两百年前涂河龙王遭遇灭门惨事,本该由刑狱司彻查,不过源明帝君说与龙王交情匪浅,想亲自调查,少司寇便都交给他了。帝君,少司寇让属下问您一句:涂河龙王身故,藏宝库里丢了什么东西,您知道吗?”
源明帝君涵养极好,刑狱司这正主不说话却派下官传话的傲慢行径,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倒露出极惭愧的神色。
“此事我还未查明,惭愧,实在是公事繁忙……”
话没说完,祝玄便“呵”地一笑。
那秋官又道:“少司寇说了,帝君要务缠身,两百年查不清也是有的,好在他比较闲。来,把神官带过来。”
不出片刻,便有个颤巍巍的老神官走来,那秋官从他手里接过一本厚厚的蓝皮册子。
册子被翻开,停在其中一页上,秋官高高举起亮给众神看。
那一页画着一枚宝珠,旁边写着“畅思珠”三字,并有某年某月某时收于库房三楼某柜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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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然霞举出自《世说新语·容止》:海西时,诸公每朝,朝堂犹暗;唯令稽王来,轩轩如朝霞举。
明天双更。
思慕君兮不得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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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替涂河龙王打理库房的神官之一,灭门当日留了一口气,因事出紧急,少司寇未来得及与帝君说。这图册乃是涂河龙王亲笔描绘撰写的藏品记录。”
源明帝君眸光闪烁,正要说话,那秋官又从怀中摸出一本红皮册,和风将书页一张张吹翻过去,里面的字迹银钩虿尾,写的都是库房藏品名与存放处。
“那伙狂徒灭门后用血在河神洞府写了许多龙王罪状,看似是复仇,不过少司寇一直觉得有蹊跷。灭门当日,刑狱司曾将库房藏品清点记录在册,少司寇说他翻了好几遍,确定少了几件宝贝,其中便有那颗畅思珠,可见罪状是幌子,夺宝才是真。”
话说到这样,众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登时哗然。
祝玄朝源明帝君扬了扬下巴,那秋官便道:“源明帝君,少司寇觉得您手里那颗宝珠长得与畅思珠十分相似。”
源明帝君转头望向文象,目露寒光,文象急道:“帝君!宝珠真是我从天河畔钓鱼偶得!这疯犬胡说八道编造伪物污蔑我!您不可信他!”
祝玄眼皮也没抬,用指尖在矮案上点了点。
那秋官又道:“来人,再把离朱帝君请来。”
离朱帝君?他不是因着看不惯源明帝君,早早下界了吗?他的脾气是天界有名的强,下界后谁也没能劝回,少司寇如何请得动他?
一时间,诸神想起有关刑狱司两个少司寇的传闻。
他们做少司寇不过千年,却把先前全然不管事的刑狱司整得井井有条,连源明帝君也要避其锋芒,究其缘故,曾有传言道他们是高阳氏水德玄帝之子。
虽说能在九霄天上建殿的大帝不少,然而四方大帝尤为不同,水德玄帝便是除天帝外最尊贵的四方大帝之一,倘若两个少司寇真是水德玄帝之子,倒也难怪源明帝君隐忍不发,更难怪离朱帝君愿意给他一个面子。
当离朱帝君久违地出现在玉清园中时,众神哗然声更响——真的是他!他穿着麻布灰衣,神色冷淡,只与祝玄轻轻颔首示意。
祝玄终于起身,问得简洁:“离朱帝君,您看?”
离朱看也不看源明帝君,只往他手里的宝珠瞥了一眼,淡道:“当年天帝陨灭,大劫遗迹中只留下这枚畅思珠,本座原想自己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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