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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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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可能放过身怀碎片的自己。

而天界上下若知晓神魂碎片在自己身上,势必会毫不留情将之剥离,再度碾碎。

即是说,不管她是倒霉落在嗽月妖君手里,还是秘密暴露,被天界捕获,都只有死路一条。

若想苟且偷生,便要在有生之年遭受天之道无穷无尽的诅咒。

果然惨烈,属于吉灯与肃霜的小半生,如此荒唐惨淡。

不知何故,肃霜突然低低笑出声,她用袖子掩住唇,却依然有断断续续的笑声止不住地往外漫溢,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能体会到一些季疆的心情了,怪不得他也总是笑得停不住,是绝望吗?原来真正的绝望是这样的。

灯光闪烁,砖面上的影子缓缓动作着,似是祝玄伸出手想要安慰她。

肃霜骤然起身,朝后退了两步,她面上奇异的笑一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她开口说话,语气淡的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我的修为不够,查不出嗽月妖君究竟在我身上落了什么追踪妖术,少司寇能看出来么?”

阴影晃动,祝玄步步逼近,如同曾经的疯犬,几乎挨着她的足尖停下,居高临下,不容回避。

“你很在意那个妖术,怕被妖君捉住?为什么不留在天界?”

他低沉的声音像丝薄的蛛网,一寸寸往头发上黏,暧昧的姿态曾不止一次让肃霜脆弱的小心脏蹦蹦跶跶,可现在她觉得胸膛里的心突然变成了大劫里的坚冰,她好像再也找不到什么事能叫它再颤巍巍地动起来。

举目四顾,所见只有望不到底的浓黑,她再也没有力气为心里的废墟搭建出可以看的模样。就这样吧,就这样安静等待这片窒息的黑暗将她吞噬。

肃霜无神地看着祝玄翕动的嘴唇,他在说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说昔日的旧情?向她解释那段血色过往?不,不重要了,都过去了,不会有未来,她没有未来,够了,到此为止吧。

对了,如果季疆不是扯了天大的谎,那祝玄也有天帝血脉。

挺好,祝玄做天帝总归比季疆稳妥得多,他有未来,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他甚至亲手斩绝过一切情孽。

所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露出犬妖的眼神,什么都结束了。

面颊忽然一疼,祝玄两只手毫不客气“啪”一声握上来,将她的脸抬起。

像是回到了那个落雪的夏韵间,压迫十足的少司寇掐住书精的脸,凑得那么近,一定要从她眼睛里搜刮出什么东西似的。

这一次,祝玄什么也没找到。

看不见了,她藏在眼眸深处那盏细小而执着的灯火,再也找不到了。

不合时宜的情绪浪潮在胸膛里咆哮翻卷,不要熄灭,不要心如死灰,犬妖在这里,少司寇也在这里,天塌地陷,他都会在。

“安心待在冬静间,你不会有事。”祝玄沉声说着,“少司寇从来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便听窗外靴声橐橐,数名秋官急匆匆奔进庭院,隔着窗户急道:“少司寇!栖梧山的池滢……青鸾帝君方才带了数名曾被嗽月妖君囚禁的神族前往九霄天求见水德玄帝陛下,说那几名神族能证明源明帝君在妖君背后操纵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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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此生何以梦成空(一)

青鸾帝君带着证人去见水德玄帝一事,很快传遍了天界。

因着上任青鸾帝君自戕,说青鸾一族从此与源明帝君结下血海深仇并不为过,如今这位青鸾帝君继位后又几乎没离开过栖梧山,她从哪儿搜刮的证人?

难不成是要做伪证?可她不找刑狱司,反而找了水德玄帝,可见是有几分底气,搞不好真有什么能重创源明帝君的证物。

事到如今,回想源明帝君在天界只手遮天的景象,诸神竟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距离天界第二次大劫过去太久,虽说没有了天帝,可日月轮转依然如故,上下两界也没出过什么难以应付的大乱子,以至于源明帝君一步步走到权势滔天的地步,诸神竟也慢慢习惯了。

四方大帝的回归像是惊醒一场迷梦,源明帝君这些年的筹谋规划,霎时间变成了可笑的权术把戏。

大劫来临时,没有天帝血脉的他能做什么?假冒太子者又能做什么?

他这是为了一己私欲,对上下两界的存亡视若无睹。

想到这里,诸神便恨得牙痒痒,只盼水德玄帝铁面无私,今天就把可恨的源明拉下云头,打进地牢。

外面的议论纷纷,身处水德玄帝神殿的池滢并不知晓,她垂手毕恭毕敬地站在神殿台阶下方,耳朵里听着自家女仙哭哭啼啼地给宝座上的水德玄帝诉说下界遭遇。

当然,女仙说的几乎都是实话,终于等到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池滢怎能放过?又怎会不费尽心血打磨证词?水德玄帝可是四方大帝之一,胡乱栽赃怕是一下就被识破,真正会撒谎的,都是十句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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