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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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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狠狠踩上一脚,一旦进了地牢,必有无数酷烈刑罚等着他……

归柳乱七八糟地想着,忽闻脚步声渐近,仪光换好衣裳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式样古老的茜红丝裙,领口和袖口层层叠叠不知多少层纱,实在不能算轻便,却好看之极。

归柳涨红了脸,犹犹豫豫试图夸赞一下,冷不丁却闻尖锐的哨声骤然划破天际——是捕获完成的讯号。

“总算抓到了。”他松了口气。

仪光径直走上前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他在哪里?带我去。”

数十根锁神钉死死卡在背上,四枚戮神精金杵打在肩胛要害,剧痛足以令源明帝君无力,却又不会叫他晕过去。

他俯趴在紫府正殿的地砖上,砖面满是血污,将他半边脸染得通红。

他昏乱的视线四处乱扫,扫过殿内无数神将,那里面有很多是熟悉的面孔,尤其是神战司的战将们,他们毫不掩饰目光里的鄙夷与痛恨,像是恨不得马上把他大卸八块。

可笑,他们曾经可是像狗一样趴在他面前!

“趋炎附势的狗东西……”源明帝君重重喘息数声,曾经清朗儒雅的声音变得撕裂般粗哑,“天界要完了……全是你们这种东西……怎么不杀我?是不是想着给那几个狗大帝揭发我的阴私,想跟我撇清关系?想得美!你们等着……谁都别想……”

“成饶。”

清冷的女声猛然打断了他狂乱的语调,仪光缓缓走进了正殿。

源明帝君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朝自己走来的茜红身影,声音发颤:“少楚……是你……”

他忽又望见她脸上的镂金眼罩,霎时间清醒过来:“仪光……你怎么……”

她怎么穿着少楚的衣裳?

源明帝君死死盯着她面上的镂金眼罩,想起那一天自己的绝望,想起无论怎样哀求,她都像一堵沉默的墙,还想起她毫不留情伤了自己的右眼和他的左眼,不管他怎么软硬兼施,她也不肯疗伤,放任右眼瞎掉。

他知道,她是想告诉他:仪光以前瞎了眼。

源明帝君嘶声道:“你来做什么?”

仪光的足尖停在他脸旁,低头看着他。

脚下血肉模糊的囚犯再也看不出一丁点清臞儒雅的模样,仪光情不自禁想起与他在南花园初见,年轻的帝君风姿俊朗,万道阳光都不及他双眸里的笑意来得明亮。

她曾多么真切又卑微地爱着他,心怀敬意,埋头追赶。

那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被囚在凤仪阁那么多天,仪光时常想像他事败时会是什么模样,想像他被关进地牢,面色枯槁,形容憔悴,或许还要维持温雅的举止,却难掩狼狈。

现实是他如同一滩血色死肉,就这样趴伏在地上。

她还会想,他到底会怎样事败,多半是无数明争暗斗后,被刑狱司两个少司寇抓到了致命破绽,往昔罪行一一被揭露,毫无疑义地断罪受刑。

现实里的源明帝君,却栽在伪证这样上不得台面的阴谋手段下。

源明帝君是何等城府?怎可能亲身与下界妖君接触往来?又怎可能亲自递交什么名册?他既有如此磅礴的野心,誓要做天界背后真正的天帝,又怎会放纵下界妖君用障火来扰乱天界?

水德玄帝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天界诸神多半也心知肚明,可大家都盼着这个结果,都等着这一天。

仪光突然低低笑起来:“太难看了,成饶。”

源明帝君冷道:“败者自然难看,你也想来嗤笑我?”

仪光淡道:“我是想知道,你明知永远也做不了真正的天帝,这一切分明白费心机,为什么?”

源明帝君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又开始疯狂大笑:“我现在……竟能体会上古那位相顾帝君的不甘……天帝应天之道而生,实在可笑……历代天帝有几个英明神武?不过是些才智平庸之辈!我那个姐夫……更是昏庸无能……滥情无度!生个太子也是癫狂跋扈……他们配吗?我哪一点比他们差?就因着天道规则,废物也登上宝座!”

这些狂言应当是他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真实念头,说得这样痛心疾首,可无论是成饶神君还是源明帝君,又真正为天界做了什么呢?

结党营私?栽赃陷害?浮上水面的便有涂河龙王之灭族与青鸾帝君被迫自戕,藏在水下的还不知有多少,天界在他的干预下,真材实料者没几个,钻营权术者纷纷冒头,他实在是最彻底的自欺者。

仪光没有与他争辩:“天帝血脉,为万物众生扛劫。”

“扛劫?”源明帝君还在笑,“你们以为大劫是怎么来的?说不准就是你们推崇的天帝血脉招来的!无才无能,仗着天道规则便执掌天上地下!我就是不服!我实在不甘!”

仪光摇头:“你命不久矣,狂妄的梦,该结束了。”

源明帝君的笑声终于渐渐弱下去:“是啊……活了两生,梦还是成空,天道不公。”

他忽然竭力抬高下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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