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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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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人瞩目的,是它的眼睛。

卧狮的眼睛是由墨绿色的猫眼石镶嵌而成,形状浑圆,在夜宴灯火的映照下,竖线状的瞳孔流转着奇妙的光彩,犹如蕴藏着万里晴空,璀璨夺目。

席间蓦然寂静,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地欣赏。

简生观被埋没在宾客后方:“……”

根本看不见!

他跳了两下,视线还是无法越过前面好几排高大的异邦人,只能放弃。

罢了,不急于一时,以后再看。

宫人捧着卧狮晴眼,在明漪榭上绕场一周,让贵族和重要的外邦使者得以观瞻,而后将其放在王座前方,正位于沙依格德与瑟娅之间。

瑟娅望着这件宝物,适时开口:“这么说,陛下不日就要派遣使者前往稷夏了?”

维拉克希颔首:“不错,使者要护送卧狮晴眼到达稷夏,进献给他们的皇帝。那边战乱甫歇,正是要拉拢盟友、韬光养晦的时候,我们此番表态,当能与其长久修好。”

瑟娅问:“那遣谁去出使稷夏,陛下可想好了吗?”

维拉克希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爱妃有要举荐的人选?”

瑟娅正在斟酌,却听沙依格德道:“不如让拜厄斯去吧,他已满十二岁,正是可委以重任、加以磨练的时候。”

听到他这么说,瑟娅有些惊讶。在她的预想中,沙依格德应当是想为自己争取的,怎么忽然举荐起了拜厄斯?

事出反常即为妖,她决定静观其变,看看沙依格德在搞什么名堂。

维拉克希叹道:“路途遥远,拜厄斯年纪尚小,从小又娇生惯养的,要穿越莫贺延碛,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了这份苦。”

拜厄斯忙道:“我可以的,父王,让我去吧!”

维拉克希举杯饮酒,不置可否。

瑟娅时刻关注着沙依格德,等着他出招,然而他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父王,若要前往稷夏,还是走丝路最安全吧。不过眼下丝路分作了两条,一条旧的,是稷夏先帝沿用下来的,还有一条新的,是近十年兴起的路线,我们此番遣人出使,要走哪一条?”

维拉克希沉吟片刻:“为确保稳妥顺遂,此事的确要好好筹谋,沿途所经之国,也要与对方打点好关系……”

沙依格德道:“刚巧今日几位大国的使者都在,不如就与他们商量一下?”

维拉克希应许:“嗯,这是互利的好事,正该如此。”

瑟娅不禁皱起了眉头,沙依格德的提议完全在她的筹备之外,选择走哪条丝路出使,有什么区别吗?

仅仅是途径哪个小国而已……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维拉克希和瑟娅都没想到,就是新路和旧路的问题,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得知曛漠正在抉择出使稷夏的路线,犹然和勾昌的使者各自盛情邀约,而后双方互相讥讽谩骂,全然不顾还在王宫宴会上。短短一曲歌舞的时间,就从发生口角演变为大打出手,谁也劝不住,闹得不可开交。

曛漠王大怒:“好了!吵什么!都给我安静下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犹然使者与勾昌使者你一言我一语,交待了事情的原委。

他们两国都是丝路的途经之地,但旧丝路直穿过犹然的王都,新丝路只经过在他们的一座边陲小城,这两条路带给犹然的商贸利益天差地别。相反,新丝路让勾昌的王都赚了个盆满钵满,而旧丝路只能让他们蹭到零星油水。

已经享受过繁荣的小国,哪里肯放弃如此重要的机会,都希望丝路正统选定在自家门口,这样才能带来数不尽的财富。

犹然使者声泪俱下道:“陛下,曛漠是丝路上铁打不动的贸易大国,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小国的苦衷。正是勾昌国趁着稷夏战乱,搞了些蝇营狗苟之事,让丝路临时改了道,这几年我们犹然国力大不如前,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埋葬在莫贺延碛的漫漫黄沙里了!”

维拉克希劝慰:“不至于不至于……”

勾昌使者激动地反驳:“什么叫我们搞事?分明是你们自己内部争来抢去,搞得丝路不得安宁,各地商贾这才选了我们勾昌作为中途暂歇之地。要我说,丝路早该改道了,凭什么必须一成不变?就该是哪个国家更便利,就从哪个国家通过!”

犹然使者:“你敢说你们勾昌没有从中挑唆!”

勾昌使者:“血口喷人!你们有证据吗?”

犹然使者:“总之,丝路是否改道,终究是要由稷夏与曛漠这样的大国来决定的。”他转身朝着上首行礼,“所以陛下,出使稷夏请务必要恢复旧时路线,我们犹然定会盛情款待!只要丝路恢复,我国愿奉出三年赋税,在莫贺延碛建立丝路驿站,确保通商顺畅!”

勾昌使者:“陛下,走我们勾昌吧,我们已然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维拉克希给吵得头疼:“丝路改道与否,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舒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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