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十二岁的他,因此坐上了王储之位。
“那些人都是肮脏的、卑微的蝼蚁,他们不配受到眷顾,贵族也好,平民也罢,你是神意的行刑者,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
“沙依格德,这是你第几次违抗我的命令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再这样一意孤行,大金乌神定会抛弃你,放逐你,剥夺你所有的荣光!”
“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天起,我将收回赐予你的一切。”
“或许你刚刚降生的弟弟拜厄斯,才是真正值得我雕琢的宝石。”
噩梦在一阵刺痛中惊醒。
沙依格德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就像小时候“犯了错”一样,要面对所谓的“神罚”。
尼赫迈亚蘸取鞭子上的鲜血嗅闻,询问他:“殿下还记得被我鞭笞的感觉吗?”
一鞭,又一鞭……
沙依格德紧咬牙关,不愿在他面前势弱。
尼赫迈亚兴奋地说:“高高在上的王储,如同奴隶一般被我惩罚,慢慢地折磨,一点一点地摧毁……真是太怀念这样的感觉了。”
中了迷香缠暝,沙依格德无力反抗,但他也没有丝毫畏惧。
他不屑地说:“打得好啊,你有句话说的没错,□□上的苦痛,会给我带来精神上的解脱……唔,挨过这场打,你我也算正式决裂了。”
那双苍翠眼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尼赫迈亚,你不再是我师父了。你这肮脏的、卑微的蝼蚁,不配与我师父相提并论。”
“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尼赫迈亚狂笑不止,儒雅的脸变得狰狞,“那稷夏老头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能来解救你吗?”
“他一直在救我。”沙依格德说,“他比你口中的神明更值得信仰。”
跟屁啾在撒罕教院的外围不停盘旋,它知道自己的主人就在这里,却无法靠近。
很快,它被尼赫迈亚发现了,几名教徒朝它射箭,想将它打下来。黑翅鸢灵活地避开箭矢,飞到更高的空中。
又盘旋了一阵,它朝着犹然的方向飞去,那里有它唯一能求助的人。
不过这一次,它在半路就遇上了那个讨厌鬼。
那人独自行于沙漠之中,穿过尸横遍野的寂静之塔,穿过生灵涂炭的苍茫世间。
银白的头发如神明一般耀眼。
处决
跟屁啾的脚上还绑着简生观试图传递给沙依格德的消息:
拜厄斯与犹然贵族交易神药时失踪,恐与圣教有关。
但因为接触不到主人,它只能又飞了回来,在半路遇到了独自前往撒罕的简生观,在他头顶盘旋,焦急地鸣叫。
简生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漠里,镇定地对它说:“别叫了,我知道了。”
从疫病蔓延到拜厄斯失踪,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只是简生观没有料到事态会发展得如此之快,他本以为对方要等他们到达勾昌才会出手。既然拜厄斯已经落到了对方手中,那么针对沙依格德的行动也必然在实施了。
所以他一边放出跟屁啾去警示沙依格德,一边安排好犹然的事宜,留下缓解病痛的药方,让护卫和仆从协助当地的大夫继续看诊治病,自己则立刻动身前往撒罕。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拜厄斯,这位小王子不是任何人的目标,无论对方是想保护他不受波及,还是想把他当做人质,这孩子都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瑟娅也绝对不会对他的险境坐视不理。说到底,自己的徒弟还是最可怜的那个,只有自己关心疼爱。
跟屁啾一路跟着简生观往撒罕飞,因为不愿意歇在他肩上,就只能在空中绕着大圈盘旋,时不时找个机会来偷袭一下。
其实经过那么多次的失败,这鸟已经不太想报仇了,毕竟每尝试一次就失去一根羽毛,现在它更多是闲着无聊找简生观玩耍,俯冲、伸爪、急停、逃窜……就当练习捕猎了。
有它陪伴和领路,简生观这一路倒也不算孤单。
令跟屁啾疑惑的是,这个老头似乎跟普通人不大一样——
他这一路走来,从不停下休息,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吃饭,所有时间都用来赶路,而且面不改色,甚至连汗都没怎么出。除了衣裳和头发里沾染了些许风沙,整个人丝毫不见狼狈。
正因如此,他没有骑骆驼,行进速度却比寻常驼队还要快。
跟屁啾无法告诉旁人这些异常,只暗自警惕,更加觉得这个老头不好惹。
照简生观这么赶路,大约再走三日就能到达撒罕。
这日傍晚,有一队沙匪盯上了他。
沙匪将他当做掉队落单的稷夏商贾,拦下他搜刮财物。
领头的说:“老头,穿得这么光鲜,是个富贵人吧。你一个人在莫贺延碛活不下去的,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可以带你一程!”
简生观被他们的驼队包围在中间,停下脚步。
跟屁啾发觉情况有异,在天上小范围地盘旋,准备在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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