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3)
疾冲,“你们跟在我后面。”
“嘭!”
火光从武士刀身迸射而出,照亮了黑羽挥刀斩落的,两截正中劈断的桃木钉。黑羽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那条瘦削的身影,鬼魅般钻进缝隙。
隐隐约约中,我仿佛看到月饼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抬手板动缝隙内部石壁的凸起。
“咚!”
千人石,闭合了!
雨,一直下!
我们,呆立!
月无华,自己,进去了!
霜寒漫天(十五)
春夜的雨就像使小性子发脾气的女朋友,情绪崩溃顿时来势汹汹,哄上几句又能破涕为笑。方才还狂风骤雨的深夜,随着最后一劈有气无力的微弱闪电,也逐渐褪了雨势,慵懒地抖落最后几滴雨水,散尽漫天乌云,透出雨后微凉清新的疏朗星光。
手机来电铃声在静寂的夜里分外清晰。我抬头望着斜塔方向,点开免提,传出奉先和木利高兴又讶异的熟悉声音。月野、小慧儿、杰克、黑羽紧绷的表情,稍稍有些释然。
毕竟,当下除了月饼,最让我们牵挂的,就是他们俩目前的状况。当然,在我的心里,还藏着对方旭东这个死胖子的挂念。
“南爷,您还别说,木利还真那么回事儿!进了斜塔,都快把我绕迷糊了。嘿!您猜怎么着?不知咋回事,就到了第七层……哎!对了,也是怪了……进了塔,手机就没信号了……”
“奉先,你别说废话。南爷,你们进暗道了么?不对?我怎么听着,好像还是在外面的声音?没来得及进去么?这可咋办?南爷,要运行这么大的墨家机关术,需要足够的‘势’。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我寻思寻思怎么说……车跑到地方,没油了,需要加油才能再跑起来。塔里的机关,再重新启动,起码也要……”
“木利,我们进来了。只是环境有些独特,很难说明白……”我没等木利把话说完便打断,尽量把语气控制得很平静,“你们在哪儿呢?出来没?房车开回古城,车钥匙在左前轮挡泥板的暗槽里。放心,目前没出什么状况,等我们回去。”
话筒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悄无声息地挂断了。这本就是我们之前做好的约定,木利、奉先也没有说什么“保重”、“小心点儿”之类虚头巴脑的照应话。越是关系好的朋友,越会用行动而不是语言,相互给予帮助。木利和奉先已经做好了该做的事,剩下的事情,没必要再把他们拉扯着参与。
我收起手机,没有正眼看月野她(他)们,弯曲食指,敲着湿漉漉头发紧贴的额头,星星点点的水珠“滴答”掉落:“你们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里,有没有关于时间的限制?”
无人应答,却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我“嗯”了一声,闭目静默几秒,屏除脑子里所有杂念,回忆着几分钟前——机关开启,千人石挪动前后发生的一幕幕景象。尤其是那道闪电过后,突然出现在千人石面,稍纵即逝的六条红色人影。
当时,形势紧迫,没时间多想。现在琢磨琢磨,却大有深意。
在中国漫长的历史文化里,流传着数不胜数的传说异闻。或匪夷所思、或怪诞离奇、或凄美动人、或平平无奇。在无人考究其真假的几千年岁月里,逐渐成为村叟孩童、苦旅游子口口相传于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正是这些传说异闻,往往隐藏着关于某地、某物、某人、某事的关键线索。只有在深入触及的时候,才会惊觉——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早就有预示!
我也是从懵懵懂懂踏上泰国诡异之旅,第一次接触到关于“人皮风筝”传说至今的诸多经历,才慢慢琢磨出这个道理。
传说中,千人石因“夫差残杀千名石匠”而由此得名。逢雨泛红,宛如淌血;夜遇火光,显现鬼影。乍一听,此处是极为阴森诡异之地。
然而,依着我对格局、五行、八卦、易数的了解程度,从整座虎丘山的走势和千人石的方位来推断,这里并不是所谓“怨气横生”的凶煞地,更不是“阴气汇聚”的聚阴地。反倒是大相格局里,极其罕见的阳气充溢、罡气满盈的核心正位。
这样一处绝佳之地,却流传着完全格格不入的血腥传说,在预示着什么?或者说,隐藏着什么启示?
虎丘山的整体格局,是“三墓十二穴”中最霸道的“诛穴”;虎丘斜塔则是墨家机关术里最复杂的“八门七转术”的“枢纽”。而作为“门户”的千人石,却是大相格局里诛凶镇邪的“阳眼”。打个比方来说,就是一滩腐气弥漫、阴冷潮湿的沼泽中央,一团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篝火。
这是极为不合常理的格局布置。在生活中,许多事情突然发生时,往往会出现不合理的现象——地震前,动物的异常状态;海啸前,海水反而会大退潮。出门上班,手机掉在地上,弯腰捡起手机耽搁的几秒钟……诸如此类的意外小事,可能会导致遇到车祸、被盗窃、赶不上车而迟到丢掉工作,进而影响到一天甚至一生的运势走向。
所以,最不合理的存在往往是最合理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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