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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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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清晨奏事,百官如常参见天子,礼毕后各自退至班列,依例有条不紊地开始奏对。李祯安端坐御座,眸光深沉而不露锋芒,听着众臣一一奏事。

直至最后一桩小事了结,朝堂渐有散意,忽闻皇帝缓缓开口,语调漫不经心,却语意奇重:“朕近日听闻,苏右相膝下有一女,名唤婉儿,生得貌美才秀,才德俱佳。不知右相,是否已替她择好良婿?”

话音未落,苏明谕心头一震,虽面色如常,额上却已隐隐见汗,连忙躬身答道:“回陛下,小女不才,素来贤淑。近日微臣正与白尚书议定亲事,两家意已相合,想必不日便可成婚。”

李祯安闻言,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转冷几分:“哦?朕倒听闻,苏白两家素来交好,如今还要以姻亲加深,看来朕对右相的关爱,倒显得多余了。”

此话一出,满殿顿时静谧,气氛如坠冰霜。苏明谕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再次拜伏:“陛下误会了,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小女与白家公子素来熟识,情投意合,确有成婚之意……”

“情投意合?”李祯安低低重复,声音中添了几分揶揄,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是小孩儿心性罢了,右相未免太过当真。”

此时,白宗儒忽然出列,俯身作揖,语调平和,却隐隐带着几分推脱之意:“犬子与苏小姐虽有往来,不过泛泛之交,岂能当作儿女之情?臣以为,婚姻之事当由圣上为右相家女择佳婿。”

白宗儒此言一出,苏明谕心头如坠冰窟,白家竟毫无预兆地退缩,显然看透了圣意。苏明谕虽恨得牙痒,却不敢多言,只能默然无声。

李祯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忽而轻拍御案,朗声道:“既如此,朕便为右相择一良缘。依朕看来,苏家女才貌双全,正与萧世子相配。萧家忠烈世家,允弘又是年轻俊杰,想来他们二人必能结为良缘。”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众臣屏息,目光纷纷转向班列中的萧允弘。他神色一凛,心中震惊不已,万未料到皇帝的用意竟波及到自己。

一时之间,他沉思片刻,走出班列,长揖到底,沉声道:“陛下,臣不敢当!家父生死未卜,边疆战事未平,臣如今肩负家中责任,无暇顾及婚娶之事,还望陛下垂怜,容臣谢绝此恩典。”

李祯安闻言,微微眯起眼,脸上的笑容不减,语气却透着隐隐的寒意:“允弘啊,朕知你忠孝双全,但正因如此,才想为你成全一门佳事。你祖父在你这个年纪,家室早已齐备。何况,边疆战事再难,也总要有家人为你分忧解劳。”

李祯安话至此处,顿了一顿,似是有意观察殿中反应,目光一扫而过,却见群臣皆低眉敛目,无人应和。

他转而再道:“苏家女才貌双绝,你萧家世代忠烈,这等佳话,岂不更显忠孝两全?允弘,你可要深思啊。”

萧允弘闻言,心中恶寒顿生。他低头作揖,不再言辞,却面色沉沉,神情冷峻。

他心知皇帝此举用意深远,表面为结良缘,实则是对苏白两家有所警告,同时以此牵制萧家,一箭三雕。

殿中沉寂一片,唯有李祯安的笑声回荡,众臣虽无一人出声,却都暗自揣测圣意,思量其中深意。

苏明谕满腹忧思,离朝后不曾在外稍作停留,便急匆匆回到府中。

谁料才跨入府门,便见一个面色惨白的仆从跌跌撞撞跑来,跪倒在他面前,带着哭腔喊道:“老爷!小姐不见了!”

此言如晴天霹雳,苏明谕大惊失色,怒喝道:“何时之事?为何不早报?”

那仆从连连叩首,声音颤抖:“奴才也不知何时出走的!小姐说是出门散心,奴才本想着不过一时兴起,岂知人至今未归,连踪迹也寻不到!”

苏明谕听罢,眼前一阵昏眩,差点站立不住,扶着门框喘息片刻,方勉强稳住心神,脸上却是怒不可遏:“混账!此刻逃出府去,岂不是明摆着抗旨!若此事传扬出去,我苏家便休矣!”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匆匆赶来搀扶,却被他挥手挡开。

他咬牙深思片刻,厉声吩咐:“此事暂且不得外扬!若有旁人问起,便说小姐偶染风寒,闭门修养,不得打扰!另外,加派人手,城内城外、各个路口全力搜寻,务必将小姐寻回!切记动作要隐秘,不得惊动他人!”

众仆慌忙领命散去。苏明谕此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颓然坐下,冷汗涔涔而下。

他深知此事凶险非常,今日圣上亲定指婚,满朝文武皆在场。若苏婉的失踪被视作抗旨之举,不仅她自身难逃惩罚,连带苏府上下也要遭祸!

正此时,林玉柔匆匆赶至,见状心头更惊,厉声问道:“婉儿到底怎了?”

苏明谕挥手让仆人退下,复又长叹一声,将事情原委说与她听。

林玉柔听罢,不由大怒,泪涌而出:“苏明谕!你总是一意孤行,与白府的婚事,何曾问过婉儿的心思!她年纪尚小,又是个女子,你竟逼得她走投无路!”

“我逼她?”苏明谕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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