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发之痕。
这是运气不好,刚巧死了人。若在平日,推了便推了。
总体来说,这就是一桩升级的家务事。
云起书院上至教谕,下至同窗,联名具结,共证宋慎之和宋惜之兄弟俩品性端方,乞朝廷矜宥。
牵头的,是国子监祭酒时云起。他洋洋洒洒泼墨,又援引兄弟二人旧日诗文为证,爱才之心,溢了满篇。
宋元久本人虽闻母亲去世悲伤,但他几乎都能想象当日的场景。
定是母亲趁他不在家,对夫人大打出手,儿子们才会上前阻止。
他在狱中也写了文章,证明母亲素来强势,以前就常与妻儿起冲突。而妻儿以往皆恭敬,从未有弑亲之心。
赵立仁认真整理卷宗,细心琢磨太上皇钦点他审案的意图。
下午在打麻将的时候,又听同僚聊起往事。
同僚甲说有一次家里举办宴会后,宋大人忽然无故送了他一套瓷器。
蹊跷的是,那次宴会少了一只碟一只碗。
这算赔偿。宋大人没明说。
同僚们各自说起自己的经历,都是宋大人事后莫名送礼。
老太太果然眼皮子浅,出去做客,见到好东西都往家里捎。
“宋大人不容易。”同僚们猜,“想必贿银也是老太太私自收的,宋大人被牵累了。”
“肯定是的,宋大人在朝中素来清正。”
“不然海晏公主为何要用珍贵的免死金牌救人?听说公主也只有那一枚,下次想救人都没得用了。”
无人知宋元久案的真正内情。
赵立仁最终判了三人流放铁马城。宋家也算圆满。
宋母被草草葬了。
没什么人来悼念,宋府短短几日荒草丛生,一片萧条。
凌州也传出消息,松城守备将军姜忠信罪状昭著,敕令就地正法,立斩辕门,不必押往京城。
暗里激流涌动,牛鬼蛇神作生死一搏。
时安夏眸色幽沉,冷然吩咐,“凡有异动者——”声线陡寒,“皆以谋逆论处。”
这是昭武帝第一次见时安夏这般杀伐果断的模样,如同一个御驾亲征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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